33(2/2)
看起来没什么可疑之处,于是平介把纸放回信封,又用蒸汽熏了熏,重新封好信封口。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擅自拆直子的信。之前有过两次,用的是和今天一样的方法。直子回来晚的时候,都是平介去取信。
第一次他擅自打开的是直子初中好友寄来的信。是个女生,内容上也没什么问题。因为两人读了不同的高中,写信来问直子过得怎么样。
那封信一看信封上写的寄件人就知道是女孩子,可是平介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漂亮的信封、女孩子的字体反倒令他觉得有些不自然。难道不是男生伪装的吗?难道不是相马春树的信吗?虽然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是一面对与直子有关的事时,他就无法冷静。最后他还是拆开了信封,看了信的内容,才发现不过是自己在臆想。他虽然也很讨厌自己,但是这样做会让他安心不少。
第二次就更荒唐了。信封里装的是百科辞典的广告单。应该是想要引起收件人的注意,信封正面的字看起来完全是私人信件的风格,寄件人处印刷的社长名字就像手写的一样,虽然旁边还印有公司的名称,可是平介只注意到了男人的名字,立刻气血上涌,当即拆开了信封。看到信封里普通的彩色百科辞典广告单时,他不禁嘲笑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第三次就是今天同窗会的邀请函。
他内心充满了罪恶感,可是和直子有关的文件只要处于密封状态,他就会坐立不安,再加上已经体验过偷看信后的轻松感,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这种行为就像吸毒一样会上瘾。
这种上瘾症状不仅停留在拆信上。近来平介经常在直子不在家的时候去她的房间,检查桌子抽屉里的东西,书柜里放的笔记本也会一一打开来看。这和拆信都出于同一种心情,无非就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一切都从他怀疑直子写日记开始。他心里有一种固执的想法,认为女高中生都会写日记。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他的心情就变得不平静起来。为了找寻他也不确定是否存在的日记,就潜入了直子的房间,虽没找到日记本,倒是对直子房间里的东西掌握得一清二楚。他把她通讯录上的内容抄在其他纸上,又把日历上标注的日程安排都写在自己的手账上,就连她下个月的生理期和存放卫生棉的地方都了如指掌。
然而,即便这样还是无法消除他内心的不安。最让他烦恼的还是电话。
电话通常最晚在九点半打来,十点之前就会挂断。打电话的应该还是相马春树,他虽然就夜里打电话一事向平介道过歉,但好像没认识到打电话这个行为本身是不对的。还有一件事让平介不安,直子在主动给对方打电话。这一点,他是通过仔细检查每个月的话费账单后得知的。
因此,在没有电话打来的晚上,平介决定观察电话机上“分机正在使用”的指示灯是否亮着。但是经过几天的观察,除了有电话打来的夜晚,他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这能证明她没有主动打电话吗?可如果是这样,就无法解释为什么电话费会上涨,因为平介几乎不会主动打电话。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即直子在平介不在家的时候打电话,比如他加班晚归的时候、周末出勤的时候、去理发店理发的时候。除此之外,还有平介在家却不能监视电话的时候,即他泡澡的时候。平介很喜欢泡澡,通常最少也会泡三四十分钟。这段时间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打电话了。发现这一点之后,平介就放弃了长时间泡澡的习惯,洗干净身体后,在浴缸里略泡一下就会出来。
可是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令他痛苦的,不是直子打电话这件事本身,而是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聊什么,这让他无法平静。因此,当看到电话窃听装置的广告时,他确信自己会被这东西拯救。
平介看了看时钟,下午四点半了。直子网球部的训练就快结束了。今天有些冷,她是不是又要去“雪子”呢?
他想起了这家札幌拉面店,就在直子的学校附近。他是从在她房间垃圾桶里翻到的收银小票得知她经常光顾这家店的。此外常去的店还有卖铁板烧的“味福”、咖啡馆“kururu”。肯定还去过别的店,只不过那些店大多不给高中生提供收银小票。
如果她去雪子,大概会点味噌叉烧面。这是她十分中意的食物,六百六十元。这些他都知道。
1日本的天气预报电话号码,与“要来好天气”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