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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14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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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地看着铁师傅。有人叫道:“你……你休走!我们身上的毒,怎么个解法”

铁师傅虽停下脚步,却不回头:“谁下的毒,叫谁解。找不到下毒的人,就叫端木平解。端木庄主艺高胆大,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本来优昙掌和绿蛛手混在一处练,走火入魔,必死无疑。他却有办法化解。这小小的乌头、飞燕草等物,还能难得倒他”说罢,大笑三声,脚在地下一跺,人如爆竹似的窜天而起,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不由目瞪口呆,连苍翼也下巴掉到了胸口上:“这是什么轻功是上了天了,还是下了地了神鹫门有这样的武功吗喂,你等等——”一边唤着,一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玄衣、朱卉和白领一直在远处观望,不想插手中原武林的争端,此时见苍翼又率性而为,不由着急地大呼:“你往哪里去我们还有正事未了——”只是,苍翼好武成痴,哪里听得进去,何况,以他的轻功,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在半里开外。玄衣等人不由大摇其头。

白翎因为双眼被毒药迷了,虽然已经及时冲洗,还是疼痛难当,所以他只能紧闭双眼,如同盲人。朱卉生怕耽误治疗,就劝玄衣道:“师兄就是那怪脾气,咱们也不必去追他,等他碰了壁,自然会回来。咱们还是先回凉城把这孩子的眼睛治好。”

玄衣只能叹气道:“师弟他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以后老太后再交代办事,可不能带他同来。”

朱卉笑道:“若是不带他出门,留他在临渊城里,不怕他给老太后找麻烦么师姐不要着急,阕前辈的下落我们总会打听到——用不着死乞白赖地缠着这些中原人。”说着,推推白翎,要回凉城去。

而白翎却驻足不动,侧耳朝天,道:“师叔,你听,是不是金凤鸽”

朱卉一怔,和玄衣一道仰头望去,果然见到一只硕大的鸟儿在天空盘旋,且发出悦耳的“啾啾”声。大约方才局势混乱,乌鸦乱飞,所以众人都没有注意到此异鸟。而少年白翎目不能视物,反而听力变得灵敏了起来。

朱卉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嘀嘀嘟嘟地吹了几声。那只大鸟就俯冲而下,落在她的肩头。众人见此鸟通体赤金,十分美丽,虽然名叫“鸽”,却其实长得如同鹰隼。朱卉从鸟腿上取下一个小竹筒,并抽出一卷信函——想来这是他们西瑶人用来联络送信的羽禽。但见其双目如炬,爪喙尖利,大约除了长途飞行之外,还可以轻易抵挡其他猛禽的袭击,比之中原信鸽,自然厉害得多。

“师姐,你看——”朱卉将信函递给玄衣。老尼姑看了看,即刻面色一变:“咱们走。”说罢,携着白翎的胳膊迈开大步直往凉城方向而去。朱卉在金凤鸽耳边悄声不知说了什么,也快步追赶同门。很快,一行三人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换在平日,中原武林的诸位见到西瑶南蛮如此目中无人,又或者司马非和孙晋元见到西瑶官员这般无礼,绝不会善罢甘休。可今日,面对芙蓉庙的一片狼藉,谁也提不起精神来管那闲事。

端木平面色铁青,半晌才恢复常态,道:“是是非非姑且先不论,还是给大家疗伤解毒要紧。我们回凉城去吧。”

孙晋元听得此言,怎不大喜过望,偷偷看司马非的眼色——老元帅看了一场闹剧,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人并没见过端木平行为有任何不端。可是,和杀鹿帮诸人相识已久,知道他们不会随便诬陷他人。虽然查明真相也许是彻底将事情解决的唯一办法,可是,精于勾心斗角的人可以穷其一生来和别人争斗。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是一个尽头。若只是隔三岔五地打架闹事,只不过叫人厌烦,若闹大了牵扯的人多了,未免劳民伤财,让樾寇有可乘之机。如此看来,还是早些把这群江湖瘟神送出京城去。他因点点头:“很好。你们速速回去,有伤治伤,有病医病。没伤没病的,就赶紧离开京师,若是多生事端,自然要将你们法办。”

众人这时已万分疲惫,知道严八姐等人既有官府撑腰又有铁师傅做后盾,纠缠下去没有任何的好处,便灰溜溜相互扶持着,朝来路回去。不久,连端木平也被被弟子们抬走了。杀鹿帮诸人即朝着他的背影啐道:“算你狠!这次没抓到你的把柄,将来总有一天让你原形毕露!”

司马非本已上马欲行,听此言,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也少做点儿无聊的事情,该赶紧回驻地去,警戒樾寇的一举一动。”

邱震霆没好气地:“不用你说,俺们也不会多留。回到鹿鸣山,有樾寇打樾寇,没樾寇咱逍遥自在地过日子。端木平那老小子要是赶来找麻烦,咱们叫他有来无回。”

“他现在内力全失,当然有来无回了。”猴老三道,“我叫几头鹿出来,就能把他踩死。”

大嘴四道:“踩死他还需要鹿吗我看用老鼠就行了。”

“你们不要鹿啊老鼠的东拉西扯!”管不着嚷嚷,“先钻研钻研怎么对付疯狗!”大家见他坐在地上,腿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由辣仙姑包扎好,却行动不便——神偷圣手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难怪他生气。

大嘴四笑着安慰道:“二哥莫着恼,咱们一回凉城,就去吃狗肉,报仇雪恨!”

“被狗咬了,就吃狗肉报仇雪恨,”崔抱月道,“那我的营地被人烧了,要怎么报仇雪恨”

“你也一起来吃狗肉。”邱震霆道,“这狗的名字就叫端木平——他娘的,干脆叫‘正大门派’。来个群狗宴!”

“什么‘群狗宴’!好没羞!”白羽音见司马非和孙晋元也走远了,才赶现身相见,“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又被端木平脱了身。现在嘴里再怎么逞能也没有用处。”

邱震霆本来心里已经够窝囊了,还被一个小丫头讽刺,更是恼火万分。想要呵斥几句,却又被白羽音抢白道:“怎么想骂我也不看看这事谁的功劳最大呢是我出生入死给你们传消息,又把袁哲霖从民兵营里带出来,否则早教禁军抓个正着啦!再说,刚才给你们解围的铁师傅,也是我家的奴才。你们该好好感谢本郡主才是!”

邱震霆真恨不得赏这小丫头两巴掌。严八姐在一边叹气道:“邱大哥不要和郡主生气。本来是我的不是。铁师傅告诉我们绿蛛手的药方,郡主又来跟我们说了端木平的弱点,结果我们还是没能揭露他的嘴脸,只能说是……唉,我非要当众揭穿端木平,结果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有机会脱身。连累了大家。连铁大侠的身份都暴露了,今后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严大侠也不必太过自责。”哲霖淡淡道,“说到‘光明正大’地和人斗,或者不如说‘冠冕堂皇’地和人斗,你们本来就不是这些武林正道人士的对手。而端木平若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也不能在中原武林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能让你们当众揭穿他,那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不过——”他看邱震霆大为光火的样子,把话锋一转:“你们明明知道是拿自己的弱点去碰别人的长处,却还是要选择这光明正大的道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也十分值得钦佩。”

此话本来十分在理,然而从哲霖的口中说出来,邱震霆怎么听怎么像是风凉话,哼了一声,道:“你这小贼别得意,该滚回去圈禁。别惹爷爷眼烦。”

哲霖却不生气:“我自然要回去圈禁,不劳邱大侠费心。我不过是想指给你们一条最后反击的办法,可惜你们不愿听,即使听了也不会去做。所以,我也不要白花心思了。告辞。”说着,拱了拱手,蹒跚着欲转身离开。

杀鹿帮的众人都知道这是卖关子,他们既不屑听哲霖的“计策”,也担心被此人利用,所以毫不理会。只有白羽音追问道:“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做才是上策吗这时怎么又有新计策”

“一条计策应对一种形势。”哲霖道,“之前那形势,自然是什么都不做最好。如今形势已经改变,对策也要变化。其实很简单。听说端木平有一段名言,江湖是江湖,庙堂是庙堂,不可混为一谈。因为有庙堂上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江湖才用江湖的方式来解决。如今又江湖上解决不了事,自然要官府来解决。”

“废话!”白羽音道,“凉城府也惊动了,京畿守备军也惊动了,禁军也来了,官府掺和得还少么严八姐都差点儿成了杀人重犯——端木平不利用官府来对付咱们已经阿弥陀佛。咱们怎么用官府去对付他”

哲霖笑道:“郡主说的不错。不过,有一件事郡主忘记了——在这个世界上,不论谎言如何巧妙,事实永远是推不倒的,而且只要是事实,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之前风光无限,就是因为我知道许多的实情。而我后来之所以满盘皆输,其中走错的一步棋,就是诬陷司马勤……这且不说了。端木平做了什么坏事,严大侠亲身经历过,可惜无人相信。郡主你也亲身经历过,为何不出来作证只要是郡主出面,哪怕是谎话,官府也不能不管,何况是真的呢”

白羽音呆了呆——她从来没想过上公堂作证。过去她为着争夺太子妃的位子,须得保持那端庄娴淑的形象。如今反正她也不会去做太子妃了,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何不痛痛快快站出来再说,有铁师傅保护,她大可以将端木平的恶行和盘托出——揭发端木平,帮助严八姐和杀鹿帮,也就等于帮了程亦风。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哲霖看她颇为心动的样子,接着道:“如今要绝处逢生,就要彻底放弃用端木平擅长的手段来和他斗。他常常把‘邪不能胜正’挂在嘴边,那我们就可以让他看看什么叫‘邪不能胜正’。”

“这不叫‘邪不能胜正’,这叫妖言惑众!”忽然传来公孙天成的声音。大伙循声望去,只见老先生骑着毛驴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对于那日公孙天成“出卖”程亦风,领着元酆帝找到于家老宅,大伙儿心里都还有些别扭,这时见他忽然到来,也不愿和他打招呼。公孙天成并不介意,径自到了哲霖的跟前,笑嘻嘻道:“袁公子最大的本事就是用三寸不烂之舌怂恿别人替你办苦差事。你的这项本领这里的人都已经领教过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等要是再被你利用一次,岂不太愚蠢”

哲霖笑了笑:“先生何出此言”

公孙天道:“袁公子为何明知故问”

“先生的意思,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哲霖道。

公孙天成道:“真不明白也好,假不明白也罢。总之袁公子跟我等不是同路人。凡是袁公子说的话,我等要一律只当没听到,免得被你利用。老朽也奉劝公子一句,切莫再做那卷土重来的大梦,省得拖累令兄。”

“那我要多谢先生相劝了。”哲霖道,“先生忽然来到此处,难道是来寻找你的同路人,为他们出谋划策吗未免来的也太晚了些吧。先生说在下的计策是妖言惑众,想来先生另有良策了”

公孙天成冷冷一笑:“你我既非同路人,我有良策为何要说给你听难道不怕你听了之后暗中算计好渔人得利么”

哲霖讨了个没趣,看公孙天成负手盯着自己,一副“你不离开,我绝不和他们说半个字”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再留下,也没有任何意义,便也冷笑一声,拱了拱手:“那我祝各位早日铲除端木平,为江湖也为朝廷立一大功。佳音传来时,我必将在圈禁之地位各位浮一大白。”说罢,自朝来路折返。

看他越走越远,邱震霆冲公孙天成冷哼一声:“你和他不同路,咱们和你也不同路。你有什么计策,咱们不听,你省省力气吧!”

“大当家——”公孙天成见他也要离开,忙催驴子上前挡住其去路,“你不听老朽的计策,难道是自己有计策”

“你放心!”邱震霆道,“咱们几个虽然看不惯皇帝老儿,但是也都识大体,不会挟持程大人去造反。老子去对付端木平,难道也碍着你的事了”

公孙天成摇摇头:“大当家要是再去找端木平的麻烦,只会越陷越深,没完没了。老朽方才在路上碰到司马元帅,听说端木平已经武功尽失。大当家还是见好就收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白羽音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端木平诡计多端,连自废武功这种毒计都能使得出来,下面还不知要玩什么花样呢!算起来,逼他不得不自废武功的是咱们,他日后一定变本加厉。咱们还是要尽早除掉他为妙。虽然袁哲霖的话不可信,不过,他说的法子也不是全无道理——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本郡主去作证说出端木平走火入魔时的丑态,也没什么了不起。”

余人纷纷点头。崔抱月道:“郡主愿意出面,那再好不过。咱们这就去追上司马元帅和孙大人。”

“万万不可!”公孙天成道,“且不说袁哲霖是否想利用诸位东山再起,哪怕他没那个心,诸位也不可再上公堂。你们真以为那仵作忽然发现了道姑的死因有异,才为严大侠洗脱冤屈吗这不过是老朽做了手脚而已。纠缠下去,难免露出破绽!”

大家都是一惊。

公孙天成道:“你们在街头斗殴,以致惊动了官府,这事闹得整个凉城都知道了。后来老朽听说凉城府受理了那道姑被杀一案,尸身上发现了绿手印。我虽然并不明白你们各种武功的奥秘,但是也多少听到你们议论——若真是严大侠失手打死的,应该没有绿手印,显见着是旁人栽赃嫁祸。至于是不是端木平,我并不知。然而,我想,只要能让这栽赃嫁祸的手段被人识穿,自然可以替严大侠洗脱嫌疑。于是我就找了个借口,到凉城府去,在掌印上做了手脚。”

“为什么要做手脚”辣仙姑奇道,“方才那仵作推测得头头是道……难道那绿掌印不是端木平印上去的”

公孙天成道:“绿掌印是谁印上去的,我并不知。那道姑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清楚。她脑后的那些针是我所刺,绿掌印上的毒也是我下的。虽然现在似乎蒙住了大家。不过,一旦端木平回过神来,肯定会抓住破绽不放,那还不没完没了所以,这事须见好就收,趁着现在端木平被挫了锐气,众绿林豪杰从京师散去,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吧。”

大伙儿更加惊讶:“为何要在绿掌印上下毒难道绿掌印没有毒”

“若是依照诸位的说法,那绿掌上都是什么乌头飞燕草之类的毒草,那自然是有毒的。”公孙天成道,“不过,并非所有毒物都会使银针变黑。那个绿掌印就不会。这应当同毒药本身的性质有关。我自然是相信严大侠不会用毒掌杀人,所以确信这掌印是后来印上去的——至于后印上去的掌印该有些什么特点,方才诸位也听仵作说了。我当时既推测出其中的门道,便想,只要让众人都信服,自然可以替严大侠洗脱嫌疑。可惜,那绿掌印不会使银针变黑。无奈之下,我只得偷偷在绿掌印上涂了一层砒霜,又在尸体的皮肤上扎了几个小孔,使砒霜渗透皮下。此后,我自然假装不经意发现了这个异常之处,告诉仵作知晓,又教他说了那一番话。”

原来如此!众人都叹服老先生的勇气与智慧。“原来银针还不能鉴别所以的毒药。”辣仙姑道,“今日我也长了见识。”

公孙天成道:“其中究竟是何原理,我也不清楚。只不过,端木平身为一代名医,应该知道得比我们清楚。对峙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就指出来,若不是一时糊涂没想起来,就是怕自己太快反驳显得熟知绿蛛手的道理,反而被你们抓住了把柄。不过,给他一点儿喘息和筹划的时间,他只怕又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所以,倒不如快刀斩乱麻——道姑的尸体,速速叫她徒弟们运走埋葬,京城里的绿林豪杰赶快让他们各自回家去,这样端木平即便想唱戏,也没有戏台。事情才可能平息下去。若是诸位听信袁哲霖的鬼话,继续和端木平纠缠下去,不过是在京城展开另一场耗时费力的官司而已。”

“谁与他打官司”邱震霆道,“反正现在端木平武功尽失,老子今夜闯进太医院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杀人容易,那杀人之后呢”公孙天成道,“大当家的官位自然是没了,鹿鸣山也不得安宁,最开心的是什么人当然是在鹿鸣山被大当家打得灰头土脸的玉旈云。她大概早就想着要如何找诸位当家和崔女侠报仇,若你们和端木平同归于尽,玉旈云渔翁得利,岂不是笑得罪开心的一个”

这道理邱震霆当然也明白,愤愤的,喘着粗气不说话。

“被别人打了一巴掌却不能还手——我知道诸位心里十分窝囊。”公孙天成道,“不过,诸位想一想,端木平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留他在世上,能搞出多大的乱子除掉他,又能带来多大的好处所谓的武林义师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乌合之众即使让严大侠来领导,又能如何只怕还不如杀鹿帮的好汉们和民兵营的各位在大清河立下的功劳。诸位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豪杰,何必被江湖恩怨束缚打个比方,好比你是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书生,本来要去考科举,报效国家,结果在路上遇到一个地痞无赖,你就不断和这人互相谩骂,还因为自己说粗话说不过地痞而愤愤不平,结果你因此误了考期,十年寒窗白白浪费——这样值得吗”

“别说了!老子不听!”邱震霆嚷嚷道,“江湖是狗屎,朝廷难道就是香饽饽就算这读书人路上不理那地痞,考上功名做了官,难道就好了文正公是个什么下场,公孙先生你比俺清楚!程大人现在也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将来如何,还难说!所以要俺说,街上那个是地痞,朝廷里的也都是泼皮强盗——贪污的,受贿的,抢人老婆的,练神仙的——哼!”他重重一跺脚,气得说不下去了——江湖朝廷同样叫人厌恶,哪里是他们施展抱负之处哪里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公孙天成叹了口气:“大当家要这样说,老朽也无法劝你。江湖是一条路,朝廷也是一条路,这两者之外并非没有别的路可走。世上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若有恶狗当道,可以一脚将其踢开,它再来,你再踢,若是杀了更方便,那么杀了也无妨。不过,要是追打恶狗跑到歧途上去了,未免不值。”

邱震霆在火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崔抱月倒依稀听出些道理来:“好吧,端木平的事情,我暂时不去理会。他要是胆敢来找麻烦,我自然不客气。我还要回去收拾民兵营的烂摊子。先告辞了!”说罢,拱手作别,和部下会合了,一同离去。

辣仙姑便劝邱震霆:“大哥,咱们也先回凉城去吧。就算不想继续在朝廷当官,也要和程大人道别……”她忽又自嘲地一笑:“按公孙先生的话来说,咱们几个这大半年都是追着恶狗瞎忙活。早早回鹿鸣山打猎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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