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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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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才听得他的声音淡淡的从耳后传来。

“你说的那种自由,当真有那么好”

呼吸一室,夏初七的耳朵又被他的呼吸给烫了一下,在他手臂从腰间横过去牵住缰绳的摩挲里,不知是身麻了还是心酥了,脑子里一直在不停的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很混乱的一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心跳更是狂烈的跳动着,根本就有些不太清楚他的意思了,只是轻唔了一下。

“在我看来,人活着,最重要的,便是自由了。有一个叫贝克的人说,甘心做奴隶的人,不知道自由的力量。还有一个叫英格萦尔的人也说过,自由之于人类,就像亮光之于眼睛,空气之于肺腑,爱情之于心灵。”

莫名其妙扯了一堆名言,她只是脑子很乱。

他没有再说话。

她糨糊已久的脑袋,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一个晚上,她的话很少,他也不怎么说话。可她却一直觉得河边儿的草丛被大鸟踩踏时发出来的沙沙声,甚为美好,虽然她们都没有自由,只能被动的承受。而天边儿上那汪一直注视着她的毛月亮,也是从古到今从未有过的皎洁。

只有她身后那个男人,始终有一种飘渺的不真实感。

还有她更多的尴尬。

与往常调戏他时完全不一样的尴尬。

甚至比她第一次被抓时为了威胁摸他那个地方都要来得尴尬。

但不管她心里如何的尴尬,事实上,这也都是她与他相识到现在,相处得最为和谐的一个晚上。和谐得有好几次,她都想要告诉他,先前在清凌河边上,她从他身上偷的那个小金老虎真就莫名其妙没有了。可终究她还是不想破坏了好不容易建议起来的哥们儿感情,便什么都没有再说。

“哎哟,主子爷,您这是怎么了啊。”

“月毓,还不快点儿拿衣物。”

“你,你,还有你们,那几个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侍候主子”

马儿刚入城门口,那郑二宝便急急的迎了过来,打眼一瞧着赵樽湿漉漉的一身儿,心疼得就像自家亲生儿子被谁给淹了水般着急的亲爹,又是差人拿衣服又是差人烧姜汤又是差人准备热汤沐浴,鞍前马后跑得屁颠屁颠儿的。

赵樽却是无所谓。

反倒是披了他大氅的初七,白白遭受了许多的冷眼儿。

主子爷受着凉,她倒是很舒坦

不知道多少道想要杀了她的眼风,在身边儿绕来绕去。

可惜,夏初七今儿心情太纷乱,理不清那情绪,难得与招猫逗狗了。假装自个儿没有长眼睛,也不去瞧别人都什么眼神儿,下了马便把身上那件珍贵的狐皮大氅儿给脱了下来,递给了赵樽。

“谢谢。”

她破天荒的客气一回,似乎让赵樽很不习惯。

黑眸微微一眯,他淡淡道,“穿回去吧。”

一听这句话,夏初七心里头那个感动啊,可下一句却是听得他说。

“记得清理干净了再还回来。”

靠,这货就没个能让人舒坦的时候,好端端的一句话原本可以是多真诚的关心啊只补充这一句立马就变成了嫌弃。

她承认,他还真真儿是能破坏气氛的人间杀手。

随口应了一句,夏初七不晓得这会儿可以再跟他多说些什么,见他被人前呼后拥的侍候着,似乎也不再需要她了,也就没有再推辞掉那件大氅儿,毕竟脱了她还冷得紧,不管回头要洗要熨,反正也用不着她来动手,要是说一声儿是赵十九的东西,丢给那莺歌,还不得把她给乐呵死

说曹操,曹操便到。

她一路脑子乱糟的想着,双脚不自觉地往西配院走去。可人还没有走到住处,便见有个人也走往院门儿里走。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她寻思过的莺歌。

都这个点儿了,她打扮得还是那么精致风情,云鬓上颠颠儿坠了一缕流苏,那穿红挂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便是秦淮风月楼呢。

夏初七瞧见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扭着那细腰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压根儿就没有瞧着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莺歌。”

她出声儿一唤,那女的像是吃了一惊,猛地回头。

“你怎么在这儿”

抿着嘴儿一乐,夏初七奇怪了,“我怎么不在这儿”

莺歌似乎这才从她自个儿的神思从回过神儿来,见她穿了一件太过宽大,几乎都坠在地上拖着的狐皮大氅,下一瞬那脸色又惊到疑,又由疑到妒,再由妒转到笑,变得十分迅速。

“你这是从爷那儿回来”

夏初七奇怪她今儿晚上的反应,“你呢又从哪位爷们儿那回来”

莺歌却是呸了一下,样子尴尬的忸怩了下,“楚七,你可不要没由头的瞎嚼舌根。莺歌生是咱爷的人,死也是咱爷的鬼,这大晚上的哪又可能会找别的爷们儿呢你这样一说,没得坏了我的名声,往后爷哪里还敢要我呢”

“莺歌啊。”

夏初七拢了拢那大氅的领口,走了过去。

她个头不如莺歌高,可气势却是不小,出口的话更是可恶。

“就你这拎了根鸡毛当凤凰,顶了个磨盘当端庄的样子,我看八成儿,名声早就毁了。即便你那名声没有毁,咱爷也不太可能要了你呢”

那个“呢”字儿,她学着莺歌的,拖得极嗲,只把自个儿给恶心的一抖,而那莺歌的面儿却是挂不住了,讪讪儿地笑。

“楚七你还是那么喜欢玩笑。”

说真话真是没有人信了么

望一眼前方的西配院大门,夏初七翻了个白眼。

“得了,走呗,我这个人啊,从来不与不熟的人玩笑。”

这外头的动静儿大得,原本已经睡下的梅子也给吵醒了,披了衣裳起来掌灯,而那莺歌今儿态度却是出奇的好,被她给损了竟然啥也不多说,随了她身后就跟了过来,本本份份的替她打了热水来,还真就做起了丫头的事儿。

梅子打了好几个呵欠,人才精神起来,也跟着莺歌一阵瞎忙活。可她那张嘴却是闲不住,整个人像一只蜜蜂,嗡嗡嗡的在耳朵边儿上吵,一边替她换衣服,一边儿又忍不住那好奇劲儿。

“楚七,爷究竟带你上哪儿去了咋搞得这一身湿的”

就两个人住的一间小屋子里头,也没有旁的人。

换了往常,夏初七是一个能开玩笑的,且荤素不忌,指不定能说几句荤段子打趣儿梅子。

可今儿个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她总感觉那心窝子里有一只小猫儿的爪子,在不停的挠啊挠啊,挠得她神思不属,那一颗心从清凌河边儿开始,就一直在砰砰直跳,脸上火辣辣的,比她上辈子相亲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诡异。

她也说不好这种情绪,索性也就含糊其词了。

“没什么,爷今儿闷得慌,想找人喝酒,我便陪着了。然后喝得有点儿大了,我俩便滚到河里去了。”

“真是羡慕死你了,楚七。哎我啥时候能有机会啊。”

重重的叹了好几次,梅子的羡慕都表现在嘴上,一张嘴儿就没有停过。

而莺歌的嫉妒却是掩藏在眼睛里,却又偏偏没有藏好。

那扭来转去时的灼热眼风,都快把夏初七给烧化了。

“楚七啊,咱爷可真心对你好着。瞧咱们这么许多的姑娘,可都没有谁出过你这样的福气呢。别说像我这样初初在爷的身边儿了,便是那月毓姐姐侍候了爷十来年了,连身子都没挨过呢楚七啊,你可真是有大福分的人”

说到此处,莺歌话风一转,一双眼睛盯着她全是希冀,压低了声儿,连单调都软了下来,瞧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哀求的意思。

“看在我尽心侍候你这些日子,楚七,你能不能教教我呢,咱爷,他,他都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呢还有啊,那房帷之事上,他都喜欢人家怎么伺候他呢,能不能给姐姐我传授下经验”

这个姑娘说话有够嗲,打从见面的第一回起,夏初七就觉得像她这样专程接受过青楼系统培养的女人,才是真真儿的适合伺候男人的,可这会儿她反倒过来追问自家这样的话题,做为同性,她适应不了这样的嗲气儿,每一句都觉得身上发痒痒。

“伺候爷们儿的事,莺歌你不是更在行”她实话实说。

莺歌那一双妩媚的眼睛黯了下,被呛了也不生气,忍不住还打听。

“楚七你就行行好,教教我吧,莺歌日夜思念着爷,你看看我这都瘦了许多。可莺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谁让我心甘情愿呢,楚七,难道你便忍心姐姐这一腔痴情,错付了么”

“”

夏初七无语了。

怎么听上去赵樽成了负心汉似的,她那个去

这古代女子,怎么比现代女人还要大胆了。

“不然,你给我说点子爷的喜好,行不行呢”

那莺歌给急得,就差来摇着她的手腕撒娇了。

很神奇,梅子也时常在她面前八卦赵樽,偶尔也会像小女孩对待男神那般冒星星眼,可夏初七就觉得她很可爱死了。而这位莺歌姑娘,每每做出一副时时准备要对赵樽献身的德性,她就觉得心里头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怎么想怎么觉得她如此猥亵赵樽,是侮辱了赵贱人那一袭高华矜贵的风姿。

当然,她是不记得自个儿也猥琐过的。

“想知道啊”她翘起唇角,笑眯眯的望着莺歌。

莺歌眼睛一亮,下着小意的发嗲,“楚七你真好,快给姐姐说来听听呢。”

盯着她皮笑肉不笑了半天儿,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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