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山水居禁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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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慎行轻缓的语气从身后传来,顾言并未有所应答。
他轻叹口气,在喊了声,“言言。”
白慎行知道,她这是心理有怨言了,不想同人讲话,白慎行这人,在外人面前将底线压的死死的,可在顾言面前,只要她稍有些小情绪,他就无可奈何。这件事情若是让她不悦,那也只能是不悦了,他并未打算短时间内认错道歉。
可不过数日,白先生的这个想法就彻底被推翻了。
不打算段时间内道歉若顾言因跟他闹别扭出了什么意外,够他心疼的。
“别想太多,早点睡,”虽说不想道歉,可她想太多还是让他颇为担心。
他最怕的是顾言悄无声息的胡思乱想。次日早,冯叔送顾言到公司,赵阳从她面前走过都未发现身旁的人是顾言,走了几步之后才恍过来,倒退回来瞅着她诧异道,“怎么把头发剪了”
“不方便,就剪了。”老话拿来说。
“是不是女人怀孕都觉得长发不方便我老婆怀孕的时候也剪的短发,”赵阳颇为好奇的看着顾言闲聊着。
她浅笑几声,缓缓点头道,:“极有可能。”
赵阳虽说长她几岁,但心态似乎挺好,跟底下那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们能打成一片,偶尔话语之间透着九零后的气息。
两人在电梯里浅聊着上去,赵阳到楼层以后才想起什么似的对顾言道,“下午视察能亲自去吗”
“能,”她点头。
“短发也挺好的,干练,”赵阳离开电梯前扔了这么一句话进来。
随即、老板剪了一头长发的消息在秘书办炸开了。
“你这是要剃去三千烦恼丝啊!”张晋颇为惊讶她这一头短发的,毕竟从未见过她留过短发。
“头发而已,至于这么惊讶”她好笑道。
“剪了能长回来,时间而已。”
“人们对于那些失去了能在回来的东西一般都不会特别珍惜,就好像头发剪了能在长一样。”张晋一边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一边念叨着自己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话,朗朗上口的样子。
“哲学家”
“抄袭而已,”打趣儿完,张晋将今天的行程告知顾言,她一一听着并未做出回应,良久才缓缓点头。
许久才缓缓到,“露西呢”
“在下面投行,”实际上是她昨晚儿喝断片了,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呢!
退出去之后赶紧拿着手机夺命狂call她。
这边、白慎行在办公室听着底下部门经理的汇报,时不时的用手中的钢笔敲击一下桌面,咚咚声让面前的经理抖得跟破片儿筛子似的,浑身冷汗直流。
总觉得最近老板这边的气压太低了。
低的让他们不敢犯错。
坐在椅子上的白慎行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一副不怒自威的容颜。
吓得他们这个抖成了筛子。
“影视城那边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星期可以解决。”经理颤颤巍巍道。
说到此,白慎行才微微抬头,轻启薄唇冷冽道,“那要是有意外呢”
“这个星期之内能解决,”经理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出去吧!”
待经理一走,他随手将手中的钢笔扔在桌面上,镶钻的钢笔在桌面儿上直接打转,良久才停下来。
拿着手机思忖许久才将电话拨给顾言,那边的顾言看了眼来电显示之后按了静音任由它响着。
白慎行轻叹声,将电话放下来,真是闹心。
“晚上跟副市长的应酬安排在差点把你,”安迪那些平板进来说到。
“好,”他答。
“您昨晚回去了”安迪疑惑,好端端的跑来睡了半个月办公室,又好端端的回了山水居。
秘书办的人都在传言是不是两人感情不和了。
“恩、”
露西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这天下午,在视察的顾言接到陈涵电话,让早些回去,说是山水居晚餐时间改到了六点半,依着季节来,她点头应允并未质疑。
可当她视察完结束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回去已然是晚了。
张岚电话催了几次,前几次她倒是接了说了几句,到最后索性连电话都不接了。
坐在会议室的众人见她手机时刻亮着,有些诧异。
山水居张岚拿着电话拨顾言的电话,评论一刻钟一次。先生在下午五点准时回了山水居,等着太太回来一起用晚餐,五点半还未见人回来,先生面上就有些不悦了。
喊了声张岚,她便拿着电话催了几次。
起先太太语气还算和蔼说了句今晚可能晚归。
在打的时候她语气不佳,“我正在忙,早点回来,让夫人先吃,不用等我。”
到第三次的时候,她彻底恼了。
“张岚,身为佣人还有佣人的职业道德,你打扰到我工作了。”她冷落的嗓音传过来,而握着电话的张岚明显手一紧,白慎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
六点半,张岚再度拨电话,顾言直接无视。
这晚七点半,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山水居,一路上冯叔跟她搭着话,她也不应允,原以为山水居应该是吃过了,不料她进去,张岚迎在门口道,“可以用晚餐了,太太。”
“回来了回来了吃饭吧!”陈涵此刻也在楼上下来。
“妈您还没吃呢”她颇为讶异。
在等自己
“慎行说等你回来一起呢!”说着陈涵努了努嘴,若不是她这么一说,顾言还真没发现白慎行就坐在客厅里。
倒是从顾言进来开始,白慎行的眸光从未离开过她。
感情她还没看见自己坐在这里。
思及此、白慎行略微不悦。
“那吃饭吧!”顾言浅答,跟着陈涵进餐室,丝毫不理会白慎行是否在盯着她。“顾言,”白慎行拔高声音喊她。
顾言前进的步伐一顿,随即微微转身,见他满脸怒容心理不爽,是你傲娇到不来看我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的,是你一回来就看我一脸不爽的,如今还当着长辈的面拔高了声调喊她,大有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顾言闭眼,深呼吸,尽量不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吃饭吧!”
糯糯的嗓音让白慎行稍微好过点,原本冷着的脸转晴了些。
顾言想,自己真是憋屈的厉害。
怎么成了她委曲求全了这落差还真是有点大。
原本走在前头的陈涵听白慎行如此严肃的跟顾言说话,瞬间就不悦了,轻嗔到;“你那是什么态度”
“抱歉、我的错,”识时务者为俊杰,能认错的男人是好男人,可现实石如果陈涵现在揪着耳朵教育他一番,他也不能言语什么的。
顾言微微叹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还来场家庭教育,索性就拉着陈涵道;“妈、先吃饭把!”
上次在下面视察一天,脚肿了,今天虽然只是半天,但对于怀孕五个月的她也是有些许吃力的,穿着长裤,肿没肿还没看出来。
吃饭期间,陈涵见两人都不说话只觉得气氛有些许怪异,白慎行吃了一半便被许赞进来喊出去了,陈涵一脸意见。
只剩下顾言跟陈涵,临了顾言上去的时候陈涵拉着张岚道;“你家先生个太太是不是吵架了”
张岚一顿,随即悠然道;“这个、我不知道。”
白慎行原本是直接从公司去应酬的,想着一整天没见到顾言回来看看她,想了一天怎么应该缓和她的情绪,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到回来对他视若无睹,白慎行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
应酬这种事情,向来是推杯交盏,你来我往来往之间多喝几杯很正常,一向在酒桌上轻酌的白董今晚在酒桌上似乎对别人敬的酒来者不拒,许赞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任由白董一杯一杯的下去,不知是喝了多少,有些许上头,摸索着上洗手间,许赞跟在身后生怕他出了意外没法儿跟老板娘交代,于是乎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
“哟、这不是白董吗半个月不去看老婆孩子,原来是在这儿啊!”一声轻嘲从对面飘过来,许赞回头只见舒宁靠在女洗手间门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世人都说白慎行精明,此刻就算他酒喝多了上头了,可听闻舒宁嘲讽他的时候,照样也能反驳回去;“想来一个许溟逸还不够人你头疼的,以至于让你有时间来擦手我跟言言的婚姻了!”
前些日子听闻张岚跟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白慎行就满面寒霜,想着她还真是管的宽的。
“是又如何难不成白董还要把那些我上过的男人悉数拉出来那正好,我还省事儿了呢!”她求之不得。
舒宁始终一幅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
白慎行轻嘲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道;“想来让舒小姐分身不暇应该是很简单的。”
“放马过来,”她轻狂,老娘怕你不成
随后舒宁踩着高跟鞋,扭着细腰朝自己的包厢而去,临走时还不忘不屑地看了眼许赞。
许赞竟莫名觉得阴寒。
这女人的气场似乎不输太太。
这晚、鲜少在酒桌上喝醉的白董喝多了,被一行人搀扶着回山水居。
而正准备收尾睡下的顾言被楼下的吵杂声给吸引了过去,站在楼梯处朝下望的时候见到张岚跟冯叔许赞两人扶着白慎行朝楼上而来。
她见如此,本想让他们扶着白慎行去客房,碍于陈涵在,她未开口。
白慎行踉跄着被三人扶到房间里。
许赞将他放在床上,见顾言靠在门口,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随后道,“老板喝多了。”
顾言冷声道,“看见了。”
“那个、老板在车里一直喊你名字来着,”许赞竟然觉得这话有点说不出口,真是尴尬。
何止是在车里,他们刚刚扶着白慎行进去的时候他都迷迷糊糊的在喊自己名字,许赞跟冯叔下去之后张岚将他鞋脱了,想伸手去脱外套的时候白慎行似乎很恼火,挥了挥手。
而此刻张岚将求解的目光投向她,她沉吟着,不准备上前。
许久才听见张岚以长辈的形式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太太若是觉得先生不去医院看你对先生有意见的话,那还劳烦太太去看看一楼尽头的那间房间,里面应该会有您想要的答案。”
山水居建成以来她伺候白慎行,山水居一楼有间房间外人进不得,里
面卫生都由先生亲自打扫。
曾几何时,先生与她闲聊间隙,提起过里面都是关于太太的。
若不是白慎行偶然说过这么一句话,她还真不敢让顾言进去看。
顾言听闻张岚这番话,站在门口许久,随后便转身去了一楼那间屋子。
而转身去那间屋子极大的原因是因为不想闻白慎行身上的那阵子酒味,可随后她的想法就与现在不大相同。
山水居一楼的那件卧房让顾言震惊了。
她站在门口想进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密码锁,思忖许久便按了几个日期,最后开启这件屋子的密码竟然是她跟白慎行初次见面的日期,这点让她颇为惊讶。
随后推门而入、随手按开门边的灯,映入眼帘的是整个屋子的杂碎物件,顾言蹙眉、朝里面而去,随手拿起放在一侧的一本相册,惊讶的发现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自己。
而每一张照片下面都写了日期跟时间地点是因为什么拍的。
她随手翻了几张、从年少到成年之后,甚至包括婚后白慎行偶尔也会有些照片加到这上面来。
最近的一张是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色苍白,而白慎行将这张照片洗了出来,【xx年5月27日,爱情结晶的到来,言言很辛苦。】
一张是她站在山水居客厅落地窗上看着院子的背影,【6月14日阴雨天,山水居赏雨】
【9月27日、言言孕吐,很难受】这张是她窝在白慎行怀里他拿手机拍的,那晚的断头猫让她吐的昏天黑地。
随手翻的每一张照片都是自己的近照,甚至有些照片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若不是今日见到她真的不知道白慎行会给自己拍照片。
将手中相册放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书桌前,伸手将抽屉拉开,里面摆放了好些东西,甚至有她学习时候用的课本以及作业本。
拉开椅子坐下去,在抽屉里翻着,底下的一本熟悉的日记本映入眼帘,那是她高中时期的日记本,里面写了些什么她已完全记不清。
拿出来随手翻着,前面的几页基本上都是她写的东西,无非就是今天做了什么,心情如何,还有就是白慎行如何如何的句子,看到这些她不禁失笑,果然还是年少,喜欢将一个人的好与不好都记在本子上。
向后翻的时候日期停在了十月七号这天,她闭着眼睛回忆,这天,她在汉城机场踏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离开国土。
思及此,心中不免一痛,放在日记本上纤长的手指不由的缩紧,直到纸张皱了些她才缓缓松开。她年少时在国内的一切,似乎都在出国那天画上了终结号。
向后翻,过了两页,日期在度回到十月七号。
【十月七日、晴,言言在这天踏上了旧金山的飞机,她明明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可入登机口的时候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子永不回头的坚决,】
【十月十日,晴,我踏上了前往旧金山的飞机,去追寻言言的脚步,希望能给她一个惊喜】
【十月十一日,旧金山阴,言言抛弃了我】
【十月二十九日,在医院的第十五天,我很想言言】
【十二月二十五日,言言会过圣诞节嘛】
她随意往后翻,看到两年之后的日期,眸光停在那段文字上的时候,情绪倏然紧绷。
【八月二十九日,自你走后,我看见每一个长发飘飘的人竟都像你】
【十一月一日、我在旧金山的街头,此刻的我只有一个愿望,遇见你】【五月十七日,她很陌生,她说;白先生、好久不见】
翻到这页的时候,页面上有些灰尘,她伸出指尖抹了一把!是烟灰。【再度见你的时候上帝只在我耳边说了四个字“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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