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手刃徐清浅(2/2)
白慎行面上毫无波澜可内心早已千回百转惊恐不已,这样的顾言他头一次见,这样嗜血如魔的顾言他头一次看见。
她起手落手之间跟切菜似的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完全不会因为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感到不适。
徐清浅身上的鲜血溅到她的礼服上缓缓开成了花,她今日本就黑白相间,此刻却分不出那片红是徐清浅的鲜血,那片红是衣服自带的了。
有人说,一个从战乱地区出来的人应该更加爱惜自己的生命,应该更加敬畏生命。
是的、她很敬畏生命。
但她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一个怎样残忍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如何对待弱者的,这个世界是如何不公,敬畏生命我只相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
这么多年,这个现实的社会已经将我摧残的不成人样了。
如今我能手起刀落的对付一个女人,是因为我知道留下她后患无穷的道理。
见徐清浅直接晕死过去,她缓缓起身,迈步走到吧台上,拿着白色毛巾缓缓擦拭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许赞双腿打颤,不敢言语,白慎行跟许溟逸虽经历过大风大浪可见此刻的顾言不由得心声寒意,这样的顾言谁人能将她如何
谁让能在她面前称王称霸
难怪她能在边境之行回来之后毫发无损。
俞思齐这样一线的人员都身负重伤了,她却能全身而退,没有过硬的本事,怎能行
顾言将毛巾扔在台上,背对着许攸宁缓缓道;“人、我就交给许大夫了,救死扶伤是许大夫的职责,且末忘了本份。”
你不要忘了你是个医生,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手上就算沾满鲜血那也只能是因为救人沾上的,我与你家老大的瓜葛我自会处理好,你插手其中,意味就变了。
说完缓缓将眸光投向许赞;“许特助记得搭把手。”
“是……。”许赞颤颤巍巍。
此刻顾言说任何话,他都不敢说句不是。
许攸宁心底狠狠一沉,顾言这话,她懂,可她不想看见自家老大跟自己的闺密成为敌人。
她的心情谁又能懂谁又能知道
“我从未忘记自己的本分,只是无可奈何,我以为你懂,”许攸宁浅浅开口。
“我懂,所以并未说什么,”顾言浅答,心底却是沉的厉害,外这么多年护着你不让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可今日呢仅仅是因为我在逼迫许溟逸,所以你便站出来当了出头鸟
许攸宁绝对不会知道许溟逸在汉城的黑暗势力,她印象中的老大绝对只是一个正经本分的商人。
许攸宁,若你哥哥只是个正经本分的商人我又怎会出处针对他
你哥哥若是个正经本分的商人,指不定我还会帮着他在汉城立足根基。
顾言将眸光转向许溟逸,眼神之间尽是肃杀,今日的顾言让他刮目相看甚至还有些心惊胆战,这样的顾言若真想在汉城占据一己之地谁人能阻挡的住
若她跟白慎行结婚了,不仅仅是商场上的人无立足之地,只怕这下面的人也会心惊胆颤,不得安生,终日恍惚度日。
这样的顾言,有几个人是不畏惧的
“顾言,”在除了家庭之外我能处处以你为重,毕竟你我之间多年感情,你我之间一路走来经历了些什么也无人知道,可在家庭面前,我只能将你放在身后,希望你能理解,我有家人。
“我懂,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顾言直接阻断她的话语。
“你不懂,”你若是懂怎会跟我说这番话。
“许大夫,在不救她,可就活不过今晚了。”失血过多而死可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白董可否送我一程”顾言浅笑嫣然的望着白慎行。
白慎行的眸光死死的锁着她,沉重点头,随即便迈步前去,顾言提着裙摆跟在身后。
这是第一次,白慎行没有牵着她前行。
而跟在身后的顾言心都一寸一寸的低落下去,白慎行,你说你爱我会爱我的一切,如今我如此心狠手辣,如今我杀人如麻,见过我嗜血残忍的一面你可否还会爱我如初
我当初的过往跟不堪,不仅仅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今天看到的才是以往的我。
你可知,你可能理解
你可能知道我当初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是什么感受
你身处汉城无人拿刀子将你逼在悬崖边上,断然是不能理解我的这份苦痛,曾经的我,在刀尖跟悬崖之间苦苦挣扎,苦苦徘徊。
白慎行拉开副驾驶车门,顾言坐进去,白慎行绕道另一侧开车离开汉家酒店。
一路上他阴沉跟紧绷的脸都出卖了他此刻心情有多不好。
许攸宁看着昏厥在地的徐清浅,看着自家老大,缓缓开口道;“你与顾言之间是什么情况”在许家她从来不过问老大跟老二的事情只因为他们都宠着她,将她惯成公主,她自然不会去操那份心。
“先将人弄走,”许溟逸走到一侧打了个电话,不过数十分钟便有人过来将徐清浅抬走,整个宴会厅迷茫着鲜血的味道。
“老大,”许攸宁喊了声。
许赞怎会不知老板娘的意思,她让自己留下来无非就是多留个心眼,如今徐清浅被人带走,他自然不会在留在这里,他得知道,徐清浅被带向了何处。
“回去说,”许溟逸起身离开宴会厅,许攸宁紧跟其后,离开宴会厅。
许老大紧绷的下巴告诉她,他此刻心情不好,为什么
因为顾言,他小看顾言了,他轻敌了,再来就是他无比想知道为何顾言会这般残忍嗜血。
胜过他跟白慎行这两个在黑暗中行走的人。
“我不管你跟顾言之间有什么矛盾,老大我提醒你不要去招惹顾言,你玩儿不过她,”许攸宁沉声开口,关于顾言的事情她不想说太多,但若是老大非要挑战顾言的话,她不介意跟他谈谈这件事情。
“你是觉得我连个女人都不如”许溟逸沉声开口,实际上是他想从许攸宁口中套出点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你今日见到的顾言只是十分之一,她若是残忍暴戾起来十个你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要知道一个能在战乱地区活着回来的女人靠的不仅仅是运气,你以为所有人从那种地方回来都会敬爱生命的伟大都会珍惜生命要有多少人在他们面前死去,她亲手埋葬了多少人才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不知道”
许溟逸听着许攸宁字字句句的话语,不由得将手中的方向盘握的更紧,十分之一以往的顾言到底是有多不堪是有多残忍。
“你这么残忍为何你还有跟她做朋友,”许溟逸冷声开口,杀人如麻的顾言难道是当朋友的首选嘛
“因为我救过她,因为她第一次动手将人推入深渊是因为我,因为今晚若不是徐清浅陷害我,她断然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老大、你不会懂两个相依为命女人之间的感情的。
当初顾言在国外第一次对人动手将人推向深渊是因她而起,后来的每一次,许攸宁都万分理解她的做法,因为只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理解这其中的难处。
“可你今晚站在了我这边,”许溟逸紧了紧手,试图掩盖他微微发紧的手掌。
“那是因为你是我家人,摒弃这层关系,我断然不会站在你这边,”许攸宁说的无比绝情。
许溟逸一路开车将她带到一家私人诊所前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许赞早就等候多时,许攸宁直接换上无菌服进了手术室,剪开徐清浅身上的旗袍,当看到她胸上的伤口时。
心头狠狠颤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多了一公分。
她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冒出的都是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胸上三公分为致命伤,不得痊愈。”
“许大夫切莫忘了职责,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
心脏往上三公分是致命伤,顾言不多不少正好多了一公分,若徐清浅今日死了,那是她自己失手,与许攸宁没有任何关系,没有违背她做医生的职责。
她今日下手,也是自己下手,并没有听会心脏以上三公分这句话。
许攸宁是医生,只能救死扶伤,不能教人杀人。
许攸宁万分惊恐,双手颤抖着将徐清浅的伤口缝合,出来时已经是泪人了。
她跟顾言之间可以大吵,因为那样来也快去也快,可今日,却有种一吵就是一辈子的感觉。
“许总,”许赞迈步过来微微喊到。
他想知道这徐清浅如何处理。
“许特助是什么意思”许溟逸问到。
这徐清浅留下来对他固然是有好处,可若是因此让顾言跟许攸宁之间的关系降至冰点他会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亲妹妹。
“交由我们解决,”许赞传达白慎行的意思。
许溟逸一挥手,让他带走,今日的事由他这里挑起,就在这里解决。
白慎行开车载着顾言回山水居,一路上两人没有半分言语,顾言身上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车厢。
这血腥味时时刻刻在提醒白慎行,顾言残忍的手段跟狠辣的心。
让他一个男人都自愧不如。
他现在万分想知道顾言在国外那么多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是什么让她一个衣食无忧的公主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
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已经不是能说服他的理由了。
这些都不至于让一个人变成一个嗜血的侩子手。
顾言,你的过往我全然不知,没关系,但你要让我知道,你变成这样的缘由是什么,你到底能否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我爱你的全部,但并不想自己保护不了你,作为一个男人你的丈夫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车子稳妥的停在山水居,白慎行先一步下车,顾言自己打开车门紧随其后。张岚迎出来见两位主任心情不佳,甚至还带着些许怒火,不由的皱眉,原本关系很好的两人这又是怎么了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功夫,为何变幻那么大
“不碍事,你先带着佣人们下去休息,我跟你家先生说说话。”顾言浅声对着张岚开口,看着白慎行冷冽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
“太太,”张岚看着顾言欲言又止,作为一名管家,主人之间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插嘴的,可是对于白慎行跟顾言两人她看在眼里。
见她欲言又止,顾言道;“你说、不碍事。”
“先生若是做了任何事情也只是因为爱你,太太多多包涵。”
她跟随白慎行许久,知道他的为人,见到他娶的心爱之人她高兴,可见到夫妻二人争吵,她担忧。
顾言怎么会不知张岚的心意,也知她没坏心,便点点头;“是我不对,您下去休息吧!”
张岚心想,今晚只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白慎行进了水房,站在窗前缓缓抽着烟,原本戒了肌肉的烟今日又抽上来了,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已经是第三根了,有此可见他到底是有多嗜烟如命。
顾言推门进去,还未站定,便听白慎行冷声开口;“去把衣服换了在来说。”
她身上的鲜血味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的妻子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他的肩膀,不需要他的维护了。
她能轻而易举之间手刃敌人。
顾言一颤,倒也是听话,缓缓退出去,转身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
白慎行还是维持那个姿势不动,她缓缓迈步过去,在身后抱住他。
心思玲珑的顾言怎能会不理解白慎行此刻的心情。
他自尊心那么强,一直想给她依靠,可自己今日的绝情无疑是在将他推向远方。
“我时时刻刻谨记你是我丈夫,今日会如此无非就是想让某些人知道而已,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本可以由你解决,可我来动手,岂不是更有威慑力我从未想过弃你而去,脱离你的保护,只是想让某些人知道,这世上也只有我才能于你平起平坐,其他人都是肖想。”
顾言字字句句说的认真,字字句句都撞进白慎行的心理。
他转身狠狠的将顾言抵在墙上,不得动弹。
从你六岁开始我便护着你惯着你,一直到你十七岁整整十一年的时间,随后你离开八年,那八年我没日没夜都在思念着你,如今你是我太太,我定然是要更加护着你惯着你,可你今日的模样无疑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强大到不需要我了。
顾言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
在对待这份感情的时候我有多颤栗
我有多不堪
顾言主动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缓声道;“你是我丈夫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但凡你是我丈夫一天,我便依附于你一天,除非你弃我而去,不然你便不要担心其他。”
说完,她踮脚附上了他的唇。婚后多久,顾言主动过两次,一次是因为边境之行,一次是因为让他安心,前者是欺骗,后者是爱。
白慎行在爱她这一路,脆弱的像个孩子。
明明是金刚不坏之身,却被她逼出最脆弱的一面,她怎能忍心看着他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
白慎行震惊又欣喜,动作温柔且深情,每次只要顾言稍微迎合,他便会付诸全力去讨好她。
让她快乐,让她舒服。
无论是生活,爱情,床底之间白慎行总是那个努力讨好的那一个,顾言只要一抬手,他便全力以赴做到极致。
此刻顾言搭上他的颈项,白慎行辗转着,哪儿还有什么怒火怒火这会儿早已消失不见。
因顾言的那段话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只要你是我丈夫一天我便依附于你一天,除非你不要我。
他怎会不要她。
腰侧的大手缓缓向上攀缘。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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