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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蓝毒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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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罗刹古飘香笑吟吟地,就傅天麟手中,啜了一小口“百花春”酒,低声说道:“我师傅因与‘南荒瞎道’,‘玉指灵蛇逍遥子’,功力难分上下,所以立意要把我造成方今武林第二代人物之中的最强好手!古飘香朝夕亲承训诲之下,已得她老人家六七成真传,这些什么‘铜鼓萧筝’,欺负欺负普通江湖人物还行,在我手中,却差了一筹有余,不过拿他们消遣消遣,以为这海上良宵的下酒之物而已!”

傅天麟也觉得红衣罗刹古飘香的功力,确较彩衣魔宓彦等,高出一筹以上,但不知既然强弱悬殊,先前怎又命自己鼻内暗塞灵丹,作那等谨慎安排,难道对方还有什么煞手,未曾施展不成

疑思难解,正待询问之际,红衣罗刹古飘香业已转身面向对方,见那彩衣魔宓彦,带着一身淋淋水渍爬上左边那条双鼓追魂孟武所乘船只,不由忍俊不禁地含笑骂道:“宓彦,我不是看你那师傅面上,在‘劈空绵掌’以内,保留两成真力未发,你早已肝肠寸裂的死在海中!如今当已知晓厉害,还不赶快离开这翠微岛附近海面免得扰闹古飘香与我傅兄弟的清游酒兴,难道真想尝尝我肩头的‘天蓝毒剑’滋味”

彩衣魔宓彦一声不答,只是面含痛恨,目射凶光的向双鼓追魂孟武,低低附耳数语!

双鼓追魂孟武,狞笑连声,抽出了他那一对双环带柄铜鼓,分执左右两手!

无目仙姬冯小青,也左手玉萧,右手青色竹杖,卓立船头!那彩衣魔宓彦,却自水湿淋淋的七彩宽袍之下慢慢解下一根五色斑烂腰带!

傅天麟见他以腰带作为兵刃,颇觉诧异,但仔细看去,腰带居然会变,原来是一条长约四尺有余,细如人指的五色怪蛇。

不由心中一凛,向红衣罗刹古飘香低声问道:“我听说玉指灵蛇逍遥子,有一条霸道元伦的兵刃,叫做什么‘倒钩铁线灵蛇鞭’……”

古飘香不等傅天麟话完,便即笑道:“傅兄弟,你不要替我担心,‘倒钩铁线灵蛇鞭’,是条不畏任何宝刀宝剑的‘铁线灵蛇’,比宓彦手中之蛇,还要细上一倍,长上两倍,非有绝顶神功,无法施展,颜色却是通体墨黑!这条五彩小蛇,及冯小青的玉萧竹杖,均好对付,就是孟武手中两只双环带柄铜鼓,有点难缠!我要再申前请,无论你见我有甚凶危,千万仅管镇静饮酒,不可出手相助!”

话完仍不拔肩头的“天蓝毒剑”,只向操舟传女青虹,要了一柄普通长剑,柳腰轻摆,化成一片红云,向左手玉萧,右手竹杖,卓立船头,凝神待敌的无目仙姬冯小青飘去!

冯小青之师“南荒瞎道”,因自己双眼均盲,遂别出心裁的,创造了“无目”一派武学!

凡属要想列名“南荒无目”门下之人,最好两眼天生便瞎,否则也非把一对眼珠,生生挖出,或戳破不可!

这位无目仙姬冯小青,便是天生盲人,极得“南荒瞎道”宠爱,在“铜鼓萧筝”之中,若论真实功力,她确实要比彩衣魔宓彦及双鼓追魂孟武,高出少许!

红衣罗刹古飘香这一持剑纵身飞扑,人还未到,冯小青便已听音辨位,右手竹杖“万蜂出巢”,幻成千百点杖尖,左手玉萧也凝足真力的划空怒啸,一齐攻至!

古飘香诚心试验盲目之人,耳音能灵到何等地步

遂不待竹杖玉萧,双双攻到,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以前,陡地气散百穴,整个人轻如柳絮般的,坠落冯小青所乘船头,不声不响,一剑缓推,分心刺出!

无目仙姬冯小青在一杖一萧攻出以后,感觉敌人好似突然凌空消失,不由大吃一惊!

冥心细察之下,盲人耳力特灵,古飘香那缓缓分心推剑,若有若无的破空之声,居然被她听出!因凛于“天蓝毒剑”凶威,微一吸胸提气,便已后退数尺!

红衣罗刹古飘香,向来应敌,极其嘻笑从容,见状纵声格格笑道:“冯家妹子,你耳力真灵,但不要害怕,古飘香如今手中所用,并不是‘天蓝毒剑’!”

无目仙姬冯小青一听“天蓝毒剑”四字,丈夫飞天玉龙马伯苍的丧命深仇,立涌心头。

不再顾及自己安危,银牙一咬,施展出长短相济,刚柔兼施的南荒绝学,“盘龙杖”暗合“引凤萧”法,宛如骤雨狂风般的,攻出七萧八杖!

不但招势诡异,出手快捷,并还放弃防守,意图拼命!这样一来任凭红衣罗刹古飘香已得东海枭婆芮冰心六七成真传,身手再高,也被逼得左支右拒,窘象横生,架拦间隔之间,失声笑道:“冯小青,你何必意图拼命这样打法,古飘香恕不奉陪,我还是去领教领教那位‘双鼓追魂’孟朋友的苗疆绝艺!”

话音未落,人已腾身,最后的“苗疆绝艺”四字,是在半空所发。

但她刚刚纵到双鼓追魂孟武,及彩衣魔宓彦所乘船只上空,宓彦轻嗽一声,孟武便把两只双环带柄铜鼓,自左右往中猛合,发出“咯”然巨响!

红衣罗刹古飘香严如未觉,依旧飘空疾落,右手长剑闪光,一式“独劈华山”,急袭彩衣魔宓彦,左掌也就势反甩,“神鳌翻浪”,劲气呼呼,卷向双鼓追魂孟武!

宓彦孟武二人,均是一招不接,分向左右腾身,纵到彩衣魔宓彦先前所乘的右边那只船上!

红衣罗刹古飘香横剑巍立,纵声狂笑说道:“我以为你们这号称‘恶中之恶’的‘铜鼓萧筝’,既敢来东海翠微岛,寻我古飘香生事,定然有甚通天彻地,惊神泣鬼之能原来南荒无目门下,以及苗疆霸主铜鼓天尊的弟子,也就……”

彩衣魔宓彦不等红衣罗刹古飘香话完,便即冷笑连连地,厉声答道:“古飘香贱婢,你已中了我孟大哥的苗疆神蛊,只要催魂鼓响七响,定即万蛊啮心!就是你师傅东海枭婆至此,也无法相救,这世界之上顶多再容你片刻勾留,还这样的凶狂张致则甚”

红衣罗刹古飘香意似不信地,怒叱一声,纵身猛扑彩衣魔宓彦!

宓彦在她身形乍起之际,便招呼孟武,一同避向无目仙姬冯小青所乘船只,口中并狞笑叫道:“孟大哥和青妹,我们不必和这贱婢硬斗,就利用这三条船只,与她捉捉迷藏!等着看名满天下的红衣罗刹,被万蛊啮心而死的惨状,岂不有趣”

红衣罗刹古飘香飞扑而过,身在半空,便听得彩衣魔宓彦这等说法,不由冷笑一声叫道:“你们不敢与我正式交手,却想利用这种鬼蜮行为,实在叫做无耻之极,与痴心妄想!

我把这些船只,条条毁去,看你们再能够变鱼变鳖,逃出这四顾无涯的波涛之外”

一面凌空发话,一面功聚左掌,在话音刚了之时,照准右边那条富彦孟武人已遁走的船只,宛如倒海崩山的一拳击出!

古飘香真气内力,实足惊人,就这劈空一掌,便把不小的一只大船,震得桅折船翻,碎木飞舞,操舟的两名舟子,也双双跌落波涛以内!

彩衣魔宓彦不曾防备红衣罗刹古飘香,会来这么一手!

知道她在震毁右边船后,必然顺势再扑当中这条船只,不由急声叫道:“船只不能容贱婢毁去,孟大哥赶快连击催魂铜鼓!我料古飘香贱婢功力,与那‘万博书生’彭涵相若,她定然也熬不过鼓声十响!”

双鼓追魂孟武见红衣罗刹古飘香飞身搏击,挥掌翻舟的威势惊人,遂一面与冯小青、宓彦避往左边船只,一面如言敲出一连串的七声“咚咚”鼓响!

古飘香在震翻右边那条船只以后,立即凌空转折的再扑中央,孟武的催魂鼓音,业已接连七响。

古飘香立觉全身一震,赶紧落足当中那条对手业已退走的船只,足下微见跄踉,左手抚胸,脸上一片痛苦难熬的奇异神色!

傅天麟观战许久,觉得东海枭婆红衣罗刹师徒,虽是邪派人物,但似乎总比这来的三个什么“铜鼓萧筝”,光明高贵多多!何况与古飘香的一番虚与委蛇,也不免略生情感。

如今见她竟中了苗疆恶蛊暗算,不由自然而然地,手提紫竹短笛,离座欲起!

青衣侍婢素月,见傅天麟意欲上前相助,遂悄悄低声禀道:“傅公子,我家古姑娘性格高傲无伦,对敌之时,向不喜人助阵!何况古姑娘一身武林罕见的绝艺神功,并不见得就这般轻易为对方所算呢厂

傅天麟闻言,遂暂且停身未起,这时彩衣魔宓彦又命双鼓追魂孟武,接连敲响两声铜鼓!

这两声鼓响,听在别人耳中,平淡无奇,但古飘香却似禁受不住,连站都站不稳地,跌坐船中,弃却长剑,双手捧心,面容惨白,娇躯不停剧烈抖颤!

彩衣魔宓彦见状,纵声狂笑说道:“古飘香贱婢,你方才用‘劈空绵掌’,把我震落海中的威风何在如今催魂鼓声,业已九响,只要我孟大哥再敲一声铜鼓,你便五脏皆裂的,口喷黑血而死!”

傅天麟见红衣罗刹古飘香那种神情,确实已难支持,知道这类苗疆恶蛊,非用蛊之人,无药解救,自己上前助手,亦复徒然,遂手横紫竹短笛,巍立“青雀肪”头,向彩衣魔宓彦发话叫道:“宓朋友,你与古姑娘师门渊源极厚,不应该用这种下流手段伤人!若是好汉便赶快把解药给她,大家凭真实武功,一决生死!”

彩衣魔宓彦狞视傅天麟,厉声笑道:“好好好,我就看在我与这贱婢师门交厚份上,不请孟大哥击那第十声催魂铜鼓!但她此时心肝已被神蛊啮食大半,再好的解药,也不能夺命回生,索性再让她尝尝我这条五色灵蛇的利齿滋味,好死得比较甘心瞑目。”

语音方了,便带着狞厉之容,手舞那条五彩小蛇,便往仿佛业已气息奄奄的红衣罗刹古飘香所坐船头,凌空扑去!

傅天麟见彩衣魔宓彦这等狠毒,顿时怒满胸膛,不顾一切地长啸扑出,欲待对那无力御敌的红衣罗利古飘香,加以援手!

但他功力既比彩衣魔宓彦稍差,起得也略迟一步。

所以傅天麟足尖刚离“青雀舫”,彩衣魔宓彦业已扑到红衣罗刹古飘香所坐船头,手中五彩小蛇,也毒吻箕张,钩牙森列的向古飘香咽喉咬去。

傅天麟棋慢一着,急得大叫:“古姊姊留神……”

但话犹未了,古飘香突然精神全复,一阵格格娇笑,右手疾探肩头,快如石火电光般的蓝色精芒一闪,“天蓝毒剑”突作龙吟!

彩衣魔宓彦心计再工,也想不到红衣罗刹古飘香是事先有备,诈作中蛊!仓卒之间,哪里还来得及撤招变式惨哼起处,血花彩影,同坠船头,那条五色小蛇,带着持蛇右腕,齐被“天蓝毒剑”所断!

宓彦功力原本不弱,骤惊中计之下,强忍奇痛,回手自行戳断右臂通心血脉,双足猛点,纵回无目仙姬冯小青与双鼓追魂孟武所立船头!

他刚刚受创遁走,傅天麟也已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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