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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盗秘籍计诱二神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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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得时道:“当然啦!”

他转向沈宇,问道:“他时常取出小册子翻看么什么时间居多”

沈宇道:“这可不一定,得看他高兴。

于得时道:“这又更为困难了。”

马仲昌问道:“厉斜有什么嗜好”

沈宇心下为难,忖道:“我若是胡乱的说,他们将因此招致失败。但不说的话,却又不行。”

他想了一下,忽然醒悟,道:“他本身没有什么嗜好,但却沉迷于追求武功精进之道上这一点,实在无法加以利用。”

马仲昌颔首道:“我也相信他没有什么嗜好,不然的话,小沈你早就利用了,还等到现在么”

于得时道:“这真是棘手之事,使人感到无从下手。”

沈宇道:“以我想来,唯一可行之法,只有反过来谁想。”

马仲昌道:“这得怎生推想”

沈宇道:“他既然日夕不离此书,我们唯有在他身上搜出来,用心记住地图,再还给他,若要如此,除非他完全失去知觉。那么我们如何使他失去知觉呢不外是使用迷香或者用蒙汗药两个办法。”

于得时道:“这等推想之法,倒也有用得很。”

马仲昌道:“他既是有武功之八,便不能用迷香了,只能用蒙汗药,放在酒菜茶水之中,把他迷倒。”

沈宇忙道:“我得告诉你们,那艾琳也是可怕的危险人物。除非我们不动手,如若动手,必须将她一起弄倒。”

马仲昌道:“你可是在开玩笑弄倒一个,已经不知要费多少气力,又须时机凑巧。若是要同时弄倒两人,机会就更难等到啦!”

于得时插口道:“不要紧,好在小沈与她相识,到时由他出面,绊住了她。我们行动够快的话,就可以记住地图了。”

沈宇决然道:“不行,我也得亲眼瞧到地图才行。”

他不须说出理由,对方两人都心中明白。

要知马于两人,相识已久,说不定极有交情。因此他们之间,或者能够互相信任。

但沈宇与他们并无交情,如果不是亲眼看过地图,到时若被他们撇开,岂不是徒呼负负马仲昌道:“只要想得出妙计,我们马上进行!”

三人商议了老大工夫,决定第一步先调查厉艾两人下落,以及他们的动向,再作计较。

于得时在成都城内,比较有办法,当下出面,放出消息,调查厉文两人的下落。

不久,消息传来,那厉斜与艾琳两人,曾在城内逛街,现在到青羊宫访一个道士,还未离开这座道观。

在消息中又提到这对年轻的男女,形迹相当亲蜜。艾琳没有骑马,与厉斜并肩而行,有时还携手厮贴,言笑甚欢。

沈宇听到这些报告,心头发闷刺痛,竟对厉艾两人,都泛起了很意。

马仲昌凝目寻思,眸子中闪动着狡诈诡黠的光芒。

沈宇虽然看见了,但他目下一则心中还被阵阵的妒痛缠扰,二则老马此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正是要找出可行的阴谋诡计,对付厉艾二人,眼中的神色,当然不会纯洁坦荡了。

于得时道:“老马,我们去瞧瞧如何”

马仲景歇了一下,才向沈宇征询意见,问道:“你认为好不好”

沈宇这时候总算已摆脱了艾琳给他的刺激,心神稍定,脑筋一转,便摇头道:“不妥,不要。”

马仲昌讶道:“有何不妥”

他虽然装出奇怪之色,但沈手却感觉得出他是伪装的。可知他本意亦是认为不该去瞧瞧厉艾二人。

沈手道:“厉斜和艾琳两人都不是几俗之辈你们若曾露面,被他们看见的话,下次碰上,必定认得出你们。”

于得时道:“这话甚是。”

马仲昌道:“那么小沈的意思是,我们暂时不去招惹他们,是也不是”

沈宇道:“也不是,你们必须尽快看见他们,观察他们的动静才行。”

于得时道:“你既不让我们去,又要我们尽快能观察他,这话怎说”

马仲昌道:“老于,他的话有理。”

于得时遭:“我也知道他说得有理,但问题是这等矛盾的说法,叫人如何办得到”

马仲昌道:“这正是我们须得解决的第一个难题,假如解决不了,小沈一定对我们重新估价,也许不与我们合作了。”

沈宇道:“那倒不至于这般严重,但你们却一定得想出个办法才行。”

他的口气之中,果然含有坚持之意。

马仲景道;“好,小沈,我们服了你啦!”

他转向于得时适:“假如小沈的才智,不能使我佩服的话,老实说,我也不愿与他合作。”

于得时点点头,道:“这话甚是,但在我记忆之中,你还是头一次亲口说出佩服某一个人的话。”

马仲昌道:“现在你赶紧帮我动动脑筋,解决这个难题,关于以后的步骤,我已大致想好啦。”

于得时道:“好,让我想一想。”

沈宇接口道:“这个难题,兄弟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只不知接下来,马兄有何安排”

马仲昌道:“我刚才想过,他们既然到青羊官访人,则极有可能今夜下榻在本城中。若然如此,我们必须得提早下手,抢占地利。”

沈宇道:“妙,妙,请问他利如何抢占法”

马什自道:“他们既非夫妇,纵是情感极融洽的情侣,但为面子,投宿之时,亦必开两个房间,绝对不会省下一个房间的钱。”

他分析到这里,沈宇的心情又难过起来。

因为在老马的话中,已强烈的暗示出,那厉斜、艾琳二人,可能在表面上开两个房间,而其实同宿一榻。

他极力使自己冷静,免得妨碍运思。

只听马仲昌又道:“因此我们只要花一点钱,在本城四五家最好的客栈,都定了两个房间,便可占得地利。”

沈宇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随时可以住人已订好的房间中,而由于房间比他们先开,所以不会引起他们之疑么”

马仲景道:“不错,要知天下间凡是跟踪者,总是极难抢得主动。因为不能捉摸被跟踪者的去向和行止人数。”

沈宇道:“是的,差不多都是如此。”

马仲昌继续发表他的精辟见解,道:“因是之故,跟踪者永远是在被跟踪之久后面投店开房的,内行之人,最注意的是后脚跟着人店之人。对于早已开好房间之人,很少发生疑忌,是以不甚防范。”

沈宇道:“一点儿不错。”

马仲昌又道:“至于我在每家客栈,都开两个房间之故,便是定要算准我们的房间,一定夹在他们两房之间。这样,他们既不能连成一气,使我有逐个击破之机。同时,在监视之时,也容易得多了。”

于得时追:“开房间之事,交给我办就行啦!”

沈宇道:“现在轮到我贡献意见了,你们现在到青羊宫去踩探,实是不便。但如果派别人去,就没有妨碍了。”

于得时失声一笑,道:“这算是什么办法”

马仲昌也道:“这个办法,只怕行不通。”

沈宇道:“我还未说完呢!要知派人前去的话,一来不易获得详细情况,难下推断,二来所派之人,也很容易露出马脚,被厉斜他们发现有人盯梢,加以注意,将更增加许多阻力了。”

马仲景连连颔首,道:“是呀,我们顾虑的正是如此,但你们仍然要派人前往,岂不奇怪”

沈宇道:“这个问题,关键全在人选一事上面,假如你们派出之人,不但可以瞒过他们耳目,不使警觉。同时又能将你们所想知道那些有关厉、文二人的动静,定全报回来。这样的一个人,你们岂会反对”

马仲昌道:“唉,到哪儿去找这个人选呢”

沈宇指指自家鼻子,道:“我就是了。”

于马两人讶道:一你”

沈宇道:“是的,我化妆后前往,而你们却替我准备一些可以掩护我的人同行,便可万元一失了。”

于得时遭:“好主意,你想找怎么样的人,为你掩护”

沈宇道:“这一点儿我还没想出来。”

马仲昌道:“我们找一个标致女子与你同行如何”

沈宇道:“不行,一男一女,特别惹人注意,我可不能让他们注意。”

于得时运:‘但样好了,找个体面之人,与你一道到青羊宫去。”

马仲昌道:“不,最好找个老妇人,到道观烧香还原,小沈扮作长工,挑着三牲香烛等物。试想谁会对一个长工,投以注意的眼光”

沈宇赞成道:“好,就这么办。”

他们马上行动,沈宇不久就到了青羊宫中。

此时他身上穿着,完全是乡绅家中的长工模样,面部也经过化妆,黝黑苍老,乍看象是中年之人。

假如厉、艾二人,向他细看。以他们的眼力,当然不难瞧出破绽。

但他们三人一致深信厉、艾二人决计不会注意到他,所以赞同他此行。

沈宇只须挑着木盒,到了大殿时,他跟本不必动,同来的一名老妇,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子侄。

是以烧纸上香,以及摆设神供祭礼等,都不必他动手。

他抱着扁担,缩在一隅。

这座大殿占地甚是宽广,但朝拜的信徒香客极多,所以也就不为人注意了。

那厉斜和艾琳二人,在右边回廊的一角,正于一个年纪甚老的道人说话。他们分别坐在一张八仙桌边,对往来不歇的香客,时时投以锐利的目光。

沈宇与他们相距的甚近,大概只有丈余,是以他暗暗紧张,真怕他们会瞧看自己。

厉斜与那老道人的对话,沈宇凝神听会,发觉他们才只是开始而已。心知一定是这老道人因事耽搁,直到现在才得空与他们说话。

只听厉斜道:“玄智老道长,在下此来特地向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玄智老道人道:“施主打听谁呀”

厉斜道:“有一位三清门中的高人,世称神机子徐通,他在哪儿”

玄智一怔道:“你们找神机子徐通”

厉斜道:“不错。”

玄智道:“你们何以单单找上了贫道”

厉斜道:“因为据我三年来调查结果,你已是当世与他关系最深之人了。”

玄智道:“这话怎说”

厉斜道:“你们同门学艺,共有师兄弟八人,六人已经羽化仙逝,只剩下老仙长你与神机子,因此,看来世上也只有你得知他的下落。”

玄智道:“你倒是查得很清楚呢!”

厉斜道:“当然啦。否则在下怎会赶上数千里的路,来此拜见。”

玄智道:“但可惜的是你没打听到我那徐师兄已经解脱的消息,这一趟却白走啦!”

厉斜淡淡道:“若然他已仙逝,我只好自很缘浅了。”

玄智道:“这也是没法子之事。”

艾琳起身道:“既是如此,我们走啦!”

玄智道:“恕不远送。”

厉斜却端坐不动,道;“神机子徐老前辈虽然才大智高,向来算无遗策。但却有一件事,他竟没有算到”

玄智道:“那是什么事”

艾琳一瞧他似乎不会马上就走,便又坐下。

厉斜道:“我既然来到,如无一点儿证据,岂能就此返回江南”

玄智抚须道:“原来如此,贫道可以将他的墓地所在告知,两位不妨去瞧瞧,便知道了。”

厉斜道:“左右不过是一块墓碑罢了,岂能作数。”

玄智道:“施主这话好没道理,假如他尚未死去,何必先立墓碑。况且他亦没有理由不敢与你见面,是也不是”

艾琳觉得有理,插口道:“老仙长说得是。”

厉斜道:“这正是他失策之处,若然他以为一块墓碑,就可以把我骗走的话,便大错特错了。”

玄智有点儿不耐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贫道无须多说了。”

厉斜眼中射出森厉可怖的杀机,目光锐利有如冷电,凝定在老道人面上,冷冷道:“听着,本人如不得到满意答复,半个时辰之内,血洗全观。”

他的声音冷酷之极,也坚决无比,纵是缺乏人生经验的人,也不能不深信他是个说得出做得到之人。

玄智年逾七旬,见过不知多少人物,如何能不知道此人已下了决心,定无虚伪。

因此他紧紧皱起霜白眉毛,一时不曾作答。

厉斜又冷冷道:“不管神机子徐通是死是活,我都要见到他,如若他已死去,那只能怪他连累了你全观之人的性命了。嘿,嘿,他决计没算到这一点。”

玄智看看艾琳,发现她垂下眼皮,好像没有听见厉斜的话一般。

他衡量之下,才道:“你一定是魔刀宇文登的续传弟子了,是也不是”

厉斜道:“有点儿意思啦,这话可是徐通说过的”

玄智道:“不错,他已说过,若是发生了今日这等情形,那就是他的灾劫临头了。”

厉斜道:“如何说是他的劫难到了”

玄智道:“他曾亲口对我言道,若是魔刀字文登的经传弟子来到,虽闻他的死讯,必定仍不罢休。假使他不能在事前安排好,必然连累本观道侣,因此,他只好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厉斜道:“这话真是徐通说的”

玄智道:“不错,是他亲口说的。”

厉斜道:“这样说来,他还未死了”

玄智道:“贫道不能打诳,他实在已经死了。”

厉斜眼中闪出怒色,道:“既是已死,如何还能见面”

玄智坦然道:“先师兄神机妙算,宇内无双,他既是这么说,一定办得到。”

艾琳插口道:“你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的话么”

玄智道:“贫道决不怀疑,昔年贫道想修习武功之时,先师兄便劝我不要练武,贫道听从他的话,果然屡蒙大利。”

艾琳奇道:“你蒙受什么大利”

玄智道:“例如今日的情况,如果贫道曾经修习武功,这几十年下来,总有相当火候。

因此这位厉施主相迫之际,贫道岂甘受辱或被害若然出手,定必死在魔刀之下。现在厉施主纵是拿刀杀伤贫道,贫道无力反抗,也得只好由得他去。”

他话中之意,乃是说明他由于没有武功依恃,所以对一切欺凌侮辱,便只好逆来顺受,却因如此,反而得保性命。

厉斜道:“得啦,闲话少说,徐通约定在何处与我见面”

玄智道:“这一处地方,贫道当然要奉告的,可是务求厉施主应诺一声,见过先师兄之后,不得再到此观,找贫道的麻烦。”

厉斜道:“若是见得到面,那也罢了。如果见不到他,便又如何”

玄智道:“厉施主今日来到此地,他日亦一样来得。因此如果你见不到先师兄,大可回来找贫道算帐。”

厉斜爽快地道:“行,你把地方说出来。”

玄智道:“先师兄遗下言语,叫你前往巫山神女峰后第三座幽谷中,目能与他相见。并且可遂你的大欲。”

厉斜道:“可遂我的大欲我有什么大欲呢”

玄智道:“这个贫道也不知道了。”

艾琳本想问他,及至听他这么一说,便打消此意,改口道:“我们走吧!”

厉斜道:“好的,但今日之行,却十分遗憾。”

艾琳道:“你何事遗憾”

厉斜道:“神机子徐通这一派,秘传的修罗密手和毒龙枪,都是宇内上乘武功,大可以与我魔刀,拼个高下。可是这个老道,虽是徐通的师弟,却不曾修习武功,是以不能出手印证,岂不可惜。”

艾琳始才明白,道:“原来这两宗绝技,竟是流传在徐通这一派之中,只不知还有没有继承之八、’厉斜道:“你放心,一定没有人能够继承。如若不然。徐通便不会交代这等遗言了。”

艾琳点头道:“是啊,如果有人练成这两宗绝艺,岂有惧怕于你之理。”

他们一齐行出殿上,许多男女香客,都向这对年轻貌美的伴侣,投以注意的目光。

艾琳用手肘碰碰到厉斜,悄悄道:“我感到有一对目光,特别厉害,好像是从右边角落射来的。”

她说话之时,并不向右方望去。

厉斜点点头,随手指点着一座巨大的五香炉,含笑说话,好像是在谈论这座香炉一般。

在右方射过来让艾琳感到有异的目光,正是乔装为长工的沈宇所发出。

他眼前厉艾二人,走到殿上之时,态度颇为亲蜜,顿时一阵妒恨攻心,不知不觉射出凌厉的目光。

他乃是修习上乘武功之人,精神力量强大之极,是以他含有忿恨意思的目光,射到厉艾二人身上时,便宛如有形之物一般,使艾琳感到有异。

厉斜态度很自然地移目四瞧,在沈宇面上,仅仅是迅快一瞥而已。

可是他却能够丝毫不差的把这个人的面貌衣着等详细告诉艾琳。

他最后问道:“你认为此人是什么来路”

艾琳道:“除了沈字之外,还有什么人会对我们加以注视”

厉斜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人,但这厮如果是沈宇,亦不奇怪。咱们之所以形迹如此亲蜜,主要的动机本是激他妒嫉。”

艾琳笑一声道:“也许你看差了,沈宇或者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厉斜道:“不,我观察得很清楚,他什么都不在乎,独独对于你的态度,发生相当强烈的反应。”

他们一面含笑低语,一面有意无意地四下瞧看。

厉斜只停了一下,又道:“我看了这等情形,算准他反而会跟住我们,所以才和你离开那儿。”

艾琳道:“若然如此,他倒是有点儿可怜呢!”

厉斜道:“你正因这一怜之念,才不忍心亲手杀他,而企图假借别人之手”

艾琳道:“是的,你老早就该替我下手。”

厉斜道:“我先问问你,假如我杀死沈宇,你心中是恨我呢抑是感谢我”

艾琳道:“当然是感谢啦!”

厉斜道:““你只是认为应该感谢,是以随口回答,不必再想。可是事实上没有这么简单,请你再想想看,会不会恨我”

艾琳道:“我怎么会恨你……”

但她一想之下,便住口不言了。因为她隐隐感到,如果是厉斜杀死沈宇,则地纵然保持感谢之心,但亦不能继续与他友好地相处在一起了。

这是因为她心坎中,曾经有过沈宇这个人的缘故。换言之,她在未遭大变之前,一度爱慕过这个英俊机警的青年。由于这一点,将使她对于下手杀死沈宇之人,结下憎恨和仇恨。

厉斜谅解地道:“不要紧,你的想法很是正常,任何聪明杰出之人,一旦牵扯到感情之时,也往往会昏头转向。而你的情形,更是弄得爱恨难分。”

他的态度是这么开朗,说话如此体贴。使得艾琳突然发现厉斜并非如她印象中的冷酷凶狠之人。

她惊异地望着他,道:“你这一番话,真是说到我深心。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厉斜道:“我么也好也坏,没有准的。”

他们一直在极自然的态度下,监视着沈宇,正因如此,沈宇的化妆,才瞒过这两名高手的锐利眼睛。

此时作为沈宇掩护的老女人和那个侄子,已经上过香,拜神已毕,开始收拾各物。

沈宇过去帮忙,忽然感到背上凉飕飕的,心知一定是厉斜和艾琳,正集中注意,监视着他。

他晓得目下情势之紧张危险,已达到了最严重的关头。

只要他们一走过来,对面相视,他的假面目立刻被看破。

而事实上,厉艾两人,正是一齐举步,向这个嫌疑人物走去。

沈宇虽然背向着厉艾二人,但耳中已听到他们走过的低微步声,心中一惊,全身神经登时绷得紧紧的,等待变故。

他继续将各物收人担盒中,动作丝毫不因背后的脚步声而迟滞。

步声直到距他只有三四尺之时,方始停止。

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内,沈宇晓得自己已经失去反击之力。换言之,由于他直到现在,还不能迅速改善形势,因而背后之人,只要突然出手,他就非得躺下不可了。

他横下心肠,咬紧牙关,等待这被击倒的一刹那,当他并不是害怕得不敢抵抗,而是在他估计中,厉艾二人,不见得已经看出他的真面目。因此,他们如果不能再行发现破绽,便不至于出手。

这个想法,促使他决心赌赌运气。

厉斜站得较前,他等了一下,见这名长工打扮之人,全无动静,当下举起右手,缓缓伸出去。

他五指微张,既可擒拿,亦可化作拳击指拂之势,变化甚多,须看情况而定。

当他的手指快要碰到对方肩背之际,突然停住。

原来艾琳一把捏住他臂肘,阻止了他的动作,一面侧头示意他走开。

两人一同移步走开,艾琳道:“你没有看见那个上香的老妇人么”

厉斜道:“看了又怎样”

艾琳道:“我敢用人头担保,她是个道地的乡绅内眷。”

厉斜哦了一声,道:“我明白啦!”

艾琳道:“这名长工纵然练有武功,但反正他不会是沈宇,因为沈宇绝对找不到这等正当人家,为他掩护的。”

厉斜会意道:“好,咱们走吧!”

他们这回一直走出道观,扬长而去。

沈宇松口气转眼向左廊边望去,但见刚才与厉艾二人说话的老道人,还坐在桌边,皱起眉头,显然心情并不愉快。

他寻思了一下,径自向那边行去,到了桌旁,也不询问,就在老道人旁边坐下。

一名道人走过来,道:“喂,这儿不是给闲人休息的,你如果想歇歇脚,到那边去。”

沈字注视着老道人,一言不发。

那名老道人乃是此观观主玄智,德高望重,是成都有名的法师。

他看见沈宇,然后摆摆手,命那名弟子退下。

沈宇这才开口,道:“道长可愿与我说话”

玄智道:“出家之人,与事无争,说不说话都不打紧。”

沈宇道:“但刚才道长分明不由自主的说了不少话,可见得您虽是存心不问世事,但往往事与愿违。”

克智道:“施主贵姓大名”

沈宇道:“在下姓沈字宇。”

玄智道:“沈施主想知道什么”

沈宇道:“在下只想知道,以道长这等世外高人,如何会与魔刀门中之人,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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