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节:平地惊雷(中)(1/2)
天热地燥人更烦,整个营帐似个蒸笼,要把人全蒸熟,心烦意乱把幽玥搅的无片刻的安宁,围着昔景山的與图,足足死瞧了一个时辰,已经熟到一闭上眼昔景山就装在脑海中,可破敌的半条计谋却未见踪影,半个月下来,幽玥觉得这仗打得越来越诡异,里面你死我活、血战沙场的味道淡了许多,更多的是大人教训不懂事小孩的味道,耶律备根本没有拿真刀真枪对付天湛,他从未采取过进攻,更多的是防卫,见胜就鸣金收兵,他为何要对天湛手下留情呢
喝了口水,这水简直像一把火,一直烧到心里,靠在椅子上,幽玥深吸了几口气,默让内心放松下来,事情的原尾肯定不是如天湛所说的那样,照战争的形式看,耶律备虽说兵少,可他地势熟,兵法精通,处处占在上风,有很多次,他明明可以将天湛打的一败涂地,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这大好机会,似乎他有意要放天湛一马,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天恬他真的强占了天恬对天湛有愧疚,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这些自己能想到的天湛不可能看不清,只是他现在一头扎进复仇的深渊里,死也拔不出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想通过和平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了,耶律备若真将天恬金屋藏娇,肯定不想让世人知道天恬还活着,更不能让天湛见到,那么眼下能见到天恬,弄清事情真相的唯一方法只能是打败耶律备,找到一个威胁他的筹码,让他心甘情愿带自己和天湛去见天恬,可打败他又谈何容易,明的不行那只能用暗的了,听起来是虚伪了点,小人了点,不够光明磊落,不够君子坦荡荡,可眼下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幽玥想到这长长嘘了口气,看来事情还没走入死渊,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虽说有点渺茫,但不去尝试怎知一定会失败。
计谋安在计谋幽玥也是一筹莫展,耶律备可不是泛泛之辈,三十六计说不定他也是孰难于心的 ,在他面前若耍些手腕、阴谋,会不会鲁班面前耍大斧看来这一定要是一个不算计谋的计谋,若成功了,那是欢喜之事,若失败了,岂不是打草惊蛇可天湛老这样与耶律备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打不赢,走不了,事情还是找不到突破口,死结依旧解不开,幽玥在心里盘横了许久,觉得对付耶律备这个人,耍阴谋只能利用他有情有义这一点了。
揉着鬓角发酸发胀的神经,幽玥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被烦恼挤爆了,都说越长大烦恼越多,不是烦恼多了,而是思想深了,早晨天湛依旧要去挑衅,任幽玥苦口婆心说了一通也于事无补,不过天湛临走时说的也对,等你有了好的破敌之计再来阻止我也不迟,等到日落西山,垂头丧气的天湛又会带着残兵败将一个个一言不发的回来,然后天湛再气恼、苦闷,这一幕戏曲上演次数多了,看多了,幽玥觉得自己都有点气恼、苦闷,天湛怎么就那么固执,整个人都钻进牛角尖里,拉都拉不出来。
大大伸了个懒腰,幽玥决定还是将桌上有关耶律备生平的简述再好好细读一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耶律备从小父亲在征战中身亡,是母是拉图国主第十公主,后随母生活,自幼生长在马背上,兵法谋略、行军打仗,样样精通,对其母事事顺从,孝心可嘉,主张学习阳国的文明礼节,反对滥杀战俘,声明各部落之间应联合起来,不因各自为王,共同推选一国之主……越读幽玥越叹气,怎么说,在幽玥心中,他接近完美,无一丝破绽,无论是为人还是处事,说他公私分明也好,说他八面玲珑也罢,苍蝇还要叮有缝的蛋,幽玥觉得自己就像只想要叮这个蛋的苍蝇,飞来飞去,晃得半死,却不知从哪下口,急死人了。
男人活一生,追求三样东西,钱、权、色,可对耶律备来说,他都拥有,幽玥真不知道,对于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来说,用阴谋还是阳谋比较
合适,打败他是困难重重。
“夫人,一点汤水,你喝点吧”不知不觉,日头高升,已接近中午,这样是浑浑噩噩的过一天,幽玥也不知自己怎么过来的,一点胃口也没有,整个人都快成了被榨干的千饼的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着,可又找不到扑灭的理由,心乱也烦,见到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尤其是人的声音。
“下去吧,我知道了”幽玥连头也未抬,下逐客令,夫人!夫人!都警告过多少遍了,可还是依旧,自己横看竖看都比天湛长几岁,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比自己年长的老女人呀错在天湛,在外胡言乱语不知乱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一夜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万般无奈下只能丢车保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幽玥至今不知,天湛那夜为何被追杀,不过话转回来,天湛不说自己也懒得管,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领地,这块领地神圣不可侵犯,幽玥一直在心中暗想,等天湛哪天遇上心仪的女子,自己一定要向她当面澄清这个误会,天湛的大好姻缘可不能被自己给毁了。
哐的一声,幽玥一挥手,不小心将矮桌上的碗碟全打碎了,汤汁沿着竹简滴下来,短暂的傻眼之后幽玥跳起来,万分火急的将竹简从汤汁中救出,还好!还好!幽玥将竹简摊在地上,一片一片拿衣袖擦拭,这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的宝贝,可不能被自己给糟蹋了,突然一个人名闪入幽玥的眼帘----哈哈里,耶律备发小兼军师,好贪财,喜珊瑚。
好贪财!好贪财!太好了!既然耶律备身上无从下手那就从他身边人身上寻找突破口,爱财的男人,都会财迷心窍,其中有条计谋一直在幽玥心中酝酿着,可一直七零八落,像一粒粒散落的珍珠,缺少一根穿引的细线,眼下这根细线在无意中到来了,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太好了!哈哈里,只需你一句忠恳的话便可!
自古宵小之徒玩阴谋,幽玥这次玩阳谋,在不是阴谋的阴谋里加点小女人的计谋。
心一下子就坐上了云端,恨不得有双翅膀带自己飞越这昔景山,立马飞回夕城,瞧着巨大的與图,幽玥有种想笑却笑不出的感觉,还是有种忧心的挠人感,不知天恬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她到底是不是被耶律备强占了可是就算是,依天恬的性格,她是不可能接受金屋藏娇的命运的,幽玥觉得不对,事情肯定不是局外人想象的那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大不对的地方。
男人若金屋藏娇那藏的一定是自己心目中千娇百媚的爱妾,耶律备与天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恋人之间的感情他们从始至终都是死敌,为各自国家与利益而战的敌人,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惺惺相惜的感情,大家彼此都是理智之人,耶律备藏一个死敌是要冒多大的风险,若一旦被人告知,他性命堪忧,而依幽玥对天恬的了解,她绝不会心甘情愿给一个男人无名无份做侍妾的,天恬武艺超群不谈,就她那心高气傲的心性,也忍受不了这口闷气,可苏家的暗卫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也不敢胡乱猜测这事,难道是一个长得与天恬酷似的女人大家弄错了若是这个原由,耶律备又为何三番五次对天湛宽容、忍让而不是对待敌人的心狠手辣若说耶律备是个心善面和之人,幽玥可不信,战场上从来没有善恶之分,有点只是你死我活。
一个一个疑问被提出,一个一个疑问被解答,一个一个解答又被否定,最后汇成了一个大大疑团,答案是不知道!
天湛回来时还是一如既往的一声不吭,坐在矮桌边生闷气,这男人长再大,他心里永远都住着一个小男孩,瞧天湛现在那神气与举止,与偷吃糖果却未吃到的小屁孩有区别嘛幽玥苦笑,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真正长大,在外人面前,一副高高在上、不容窥视的王爷样,一回来就成了一个爱乱耍小性子的小
孩子,让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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