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全震旦没有我控制不了的灰器(2/2)
“动啊!动起来!”
他用奇怪的发音念着该是控制开山铁人的暗语:“腐骨图特阿莫斯拉呼——!”
“真是原始的控制方式啊,”高德淡淡笑着,自他意识里传去的凡人之力压住因暗语而蠢蠢欲动的泡沫。活器的魂魄本软如稀泥,对应着无数类似暗语。但在凡人之力的冻结下,这团稀泥已经冻结起来,虽不如正常的器灵那般坚韧,却不再是随语而变。
终究是隔着紫绡这一层在间接控制,高德能明显感觉到有些不给力。如果隔着控制都能得心应手,他岂不是可以通过紫绡再控制另一个人,如此层层嵌套无限套娃。
时间有限,高德催动意念。
一连串铿锵声响发出,开山铁人动了。
“就是这样!”裘正仁还以为暗语奏效,欢喜的叫道:“抬起脚!抡起锤子!做你该做的事情!”
轰隆震动,开山铁人跨出一大步,竟然越过两个瘦小身影,走向被钢板挡住的门。
流星锤的锤头被牵起,随着锤柄高举,在空中呜呜转圈。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裘正仁难以置信的叫着:“难道是……”
下一刻就没了声响,他该是这会才想起自己的嚷嚷会被里面的人听到。
没了他的噪音,紧接着的轰隆巨响就成了纯粹的闷雷,震得毛豆豆捂着耳朵大叫。她被震得满眼金星,内脏似乎都挪了位。
钢板被流星锤砸得凹进去一大块,等锤头拔出来,已经出现好几个刺穿的破口。裘正仁还没奢华到用几公分厚的陶钢当护板,如果连寻常钢板都砸不破,这部开山铁人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轰隆又是一锤,待到第三锤砸下,虽然还没破开足够人钻出去的破口,整块钢板却轰然倒下。连接钢板的装置在钢板被彻底破坏前,自己就已经完蛋了。
接下来的一锤制造出漫天的木屑与碎砖,还混杂着惊声尖叫。开山铁人丢开流星锤,摆了个马步,轰隆隆加速,连门带墙撞开一大截,直接冲进了对面的房间里,制造出堪比龙卷风的巨大破坏。那一刻裘正仁的惨叫像是正被凌迟一样,对面房间里估计是异常珍贵的藏品。
高德带着毛豆豆施施然跨过像被炮弹轰过的破口,瞅了眼转瞬就成了废墟的对面房间,以及失去控制倒在地上的开山铁人,再看向缩在走廊处的人堆。若干护卫正堆叠着护住裘正仁,只看得到他的衣角,让高德发出一声鄙夷的嘁。
这家伙自身是有些力量,但经营着这样的魔人产业,又哪还会在意自身的修行。估计跟他老师一样,也在憧憬成为不死不灭的塔里人吧。
“杀光吧……”
毛豆豆握紧刺剑,正要潜入空气,却被紫绡(高德)拉住。
“以后只要我是这个样子……”
高德看住毛豆豆,眼中紫光闪烁,“就得听我的,不能自作主张。你若是不信,等这里事了再问你的高老大。”
毛豆豆偏开那似乎会吸人魂魄的视线,收起刺剑闷闷的道:“我肯定会问的。”
高德点点头,径直走过去,护卫们纷纷持刀举枪,身体却难以抑制住颤抖。他们就算没跟老板一起看清整个经过,刚才开山铁人的表现也足以吓破他们胆子。举起刀枪不过是下意识自保,压根没胆子对这个瘦瘦小小的少女动手。
“裘主事……”
高德温言细语,仿佛刚才没发生什么,背后一片狼藉也不存在。“你这个人呢,倒是有些事业心,就这么没了怪可惜的。我开始说到的事情,现在你应该会好好考虑了吧”
“这不自然,”裘正仁还在嘀咕,“开山铁人是洋人师傅造的,配套的活器也是洋人师傅调教的,绝不可能出错。”
难怪这玩意的造型和思路都不怎么震旦,竟然是舶来品。
这就是高德不马上干掉此人的原因,出了中京才知道震旦大明还有这样的魔人养殖产业,高德需要从这个家伙身上挖出一切与此有关的信息。
“是人就会出错……”
高德没深究洋人这个话题,如果舰灵郭瑞德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刑天就已是舶来品了,甚至圣山还是洋人过来之后才建的。
他一声轻语就让裘正仁回归现实:“现在你已出了一次错,我不会给你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上差饶命!”
裘正仁姿态非常灵活,顿时就跪地上了。几个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又跳起来连踢带踹,带着手下们跪得五体投地。
现在终于能好好说话了,高德满意的点点头。
留下裘正仁还有另一个原因,这处矿场既然是暗手血塔的产业,他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裘正仁没有脚底抹油一跑了之,既有舍不得这里的原因,应该还揣着接受现实,重归“组织”的心思。
不过只是如此不能确保这个家伙不再整幺蛾子,这里由历代主事经营了数百年,可以动用的手段绝不只那部开山铁人。
“你的混沌之鳞还在吧”
感觉快到时间了,高德催促,“拿出来,由我带你重归组织。”
“是是,我还带着。”裘正仁从袖子里取出一块小小得金属圆盘,在超脱视野里盘里浮动着雾气般的白焰。
“虽然根本进不去了,但还存着丝侥幸。”裘正仁腆着脸笑道:“所以没敢丢掉。”
标准的小资分子,有家有产,各处投机,不愿把事情做绝。
“听上差的意思,组织还留在原处”裘正仁又小意的问:“可里面就如烈焰地狱似的,要怎么进”
“心诚者自然能进,”高德用紫绡的秀丽小脸,露出高深莫测,乃至令人惊悚的微笑。
他伸展意识,碰了碰原处没有信号就倒在地上的开山铁人。轰隆声响中,铁人站了起来。
“你心诚吗”高德再问。
“当、当然是诚的!”裘正仁吞了口唾沫,勉强摆出凛然模样,额头却已渗出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