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大隐隐于市(2/2)
“当然要看什么鱼,离开水面无鳞鱼大部分比有鳞的成活率高,为了让鱼成活的时间长,卖个好价钱,很多卖鱼的都会买一种药片放在养鱼的水里面,放了药片的鱼,煮熟了鱼肉会碎,吃多了不好。”
顿时,我有如雷贯耳的感觉,心里升腾起来的是怒不可遏!
假药,假酒,朱丹红,地沟油,染了色的水果、大米,泡了药的肉皮和胡萝卜,纸包子等等等等,现在竟然还有吃了药的活鱼!那些见钱眼开的商家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坐不住了,心里憋得慌;鱼还没有烧,嘴里已经索然无味了。
告别了老乡,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是人却一下子懒洋洋起来,懒洋洋的提着包,懒洋洋的提着装了鳜鱼的小袋,懒洋洋的走在行人寥寥无几的人行道上,完全没有了下班时的那份好心情。
想想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呢
平时我们食用的有鳞鱼,只有鲫鱼成活的时间最长,鲤鱼次之,草鱼也还行,其它的在离开母水的环境下都难以成活,鳜鱼等珍稀鱼类更是如此。它们珍稀就是因为它们的生存能力极差。
这是很基本的生活常识,我怎么会忽视了呢我怎么就忽视了呢
天哪!如果我们生活的每一天,都要像在战场上一样,一桩桩、一件件、一步步,都要小心雷区,都要提防陷阱,我们要政府干嘛
也真是的,你管它干嘛!不就是一条鱼嘛,需要你去什么牢骚,值得你去愤愤不平嘛
其实,你就是牢骚又有什么用!你就是愤愤不平又管什么用!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天已经黯淡下来了,走在上海的春天里,我感觉有点寒风刺骨。以前走在上海的冬天里,我倒觉得暖洋洋的,而走在上海的秋天里,我记得常常是诗兴大。
有一天也是下班的路上,那是个秋风萧瑟的夜晚,下班,拖着疲惫的脚步,看着一地的落叶,脑海里蹦跳出来一句,“落叶缤纷飘零千年的忧伤……”
好几次我都想找到那种感觉,续写当初那种莫名的“忧伤”。
此时此刻,我一边走,一边看路边一棵棵的法国梧桐,一边找梧桐上还没有凋零的黄叶,一边去寻找当初那种莫名的感觉。
——我需要换一个心境,就好比失恋的人,需要另外一份爱情才能走出痛苦一样。
在刚刚要走出坏心情的时候,斜对面传来了一阵吵架声,是上海男人的声音,嗓门不小,火药味却不浓。
不管怎样,在其他地方我肯定懒得一顾,万一没事惹上事,何必呢
但是在北京、上海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完全相信北京上海的警察,知道他们召之即来,甚至不用召之也会来。他们会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为这个城市保驾护航。嘿嘿,何况中间还隔了一条马路呢。
我放慢脚步,想看一看,仅仅是好奇,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态。
我看过各种各样血雨腥风的上海滩,当然都是从影视剧上看到的,从来没有亲眼看过上海人吵架。战争年代的上海,没有出过一个将军,你就知道,上海本地人,真的不喜欢冲锋陷阵。
定睛一看,还真的挺逗的。斜对面人行道上七八个人,一方两个,另一方五六个,大部分三十岁左右,个别的年轻一点。
人多的一方有一个人手指着对方的一个人的面部,“信不信,阿拉会打侬”,“信不信,阿拉会打侬”一边反复地说,一边往前凑,对方则慢慢的往后退。
开始我认为肯定不会真的动手,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唤。没想到还真的动手了。是人多的说话的那一方的那个人动手了。他打了对方两个耳光。
只是那个动词用“打”不准确,用“抽”也不准确,用“扇”更不准确,感觉只有用”摸”比较准确。
可能别人会说我搞笑了,因为场合不对,气氛不对,事也不对,人也不对,摸什么摸!
找不到精准的动词,我根本没法子描述。这么说吧,大家都看过电影,里面有打耳光的镜头,你想象一下慢动作的画面,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看到手慢慢的飘过去就对了。
走了,不看了,看不下去了,看下去也就这样;好了,不说了,说不下去了,说下去不好意思了。
再说下去,万一上海男人看到就不爽了。他们会觉得我至少是有偏见。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还好,我们都是文明社会的文明人,不应该动粗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如果真的要动手,像这样意思意思就行了,
打的满地找牙的那种,后果很严重!
再说了,没有了牙齿吃饭怎么办没有了牙齿吃菜怎么弄没有了牙齿吃鱼怎么搞搞什么搞,我怎么又搞到鱼身上去了
想到鱼,我就不能不想到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贩,不能不想到那些丧尽天良的恶劣行为。
民以食为天。我已经知天命了。但,我不能不想到我孙女,不能不想到和她一样天真烂漫的那些孩子们,不能不想到我们的政府,不能不想到我们政府的那些职能部门……
食品问题为什么屡禁不止为什么层出不穷为什么
难道我们的法律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苍白无力
难道我们的处罚就像刚才的男人打架,你打吧,我不架;我也根本不用架,肯定不痛,顶多有点痒痒。
我喜欢易中天,是因为《百家讲坛》;我拜读《读城记》,是因为易中天。他能够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去讲述他的所见所闻,因为他是教授,他是大家,他能站得高看得远。
我真的不行,我只是个打工者,孤陋寡闻的一介草民,充其量是一个漂泊的“行吟诗人”,我只能讲讲身边的人和事;我只能梦想有一天购买食品的时候,就像随时随地走在北京上海的大街小巷一样,那么放心,那么舒心,那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