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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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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语往事青梅已然成国色

纵论江湖一代天骄唯千愚

原来这“瞎仙铁笛”并非真的瞎子,只是很少睁眼看人。

平时总是微闭着双眼,偶一睁开,也只见一片白膜,但他一身武功又是奇高无比,是以获得“瞎仙铁笛”的称号。

突然那白发道姑长长一叹,道:“想不到这廿年后,咱们仍然是无法分出胜败,看来今宵,只有各以功力,以性命相拚了”

罗乙真笑道:“适才以口论武之际,我已输了半招,……”

只听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道:“哼!难道我真的不知是你故意相让吗”

语音未落,忽的从那停身大石上,一跃而下。

站在岸上几人,都不禁看得心头一跳,暗想下面一片潭水,她这跳下突石,只怕要衣履尽湿。

哪知白发道姑跳落下突石之后,双足站在几片浮在水上的花瓣上面,身体晃了几晃,竟然不往下沉。

这等绝妙轻功,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陆天霖看得不自禁一声长叹,心道:昔年达摩祖师东来,一苇渡江,传诵了数百年,但见这白发道姑轻功,只怕不输达摩祖师。

只听“瞎仙铁笛”哈哈一笑,道:“咱们已用口比拚半日半夜,何必还要当真动手”

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道:“口诀法门,未必真有补于实际武功,还是动手的好!”

“瞎仙铁笛”摇摇头,笑道:“我瞎老头子服输就是,这动手一节还是免了的好。”

白发道姑声音十分冷漠的答道:“你如是怕我手中宝剑有切金断玉之能,那我就换支普通剑用。”

说罢,忽然转脸望着岸上几人停身之处一看,正待叫那道装童子把剑投来……突闻罗乙真长啸一声,跃下停身突石,双脚各踏一片浮在水面上的花瓣,笑道:“你那宝剑虽是千古奇珍,哈哈!只怕未必真的能削得我瞎老头子手中铁笛”

傅玉琪、“虬髯神判”和那道装童子,眼看着师父就要出手,心中更是紧张,六眼圆睁,望着水潭中两人,一瞬不瞬。

但见那白发道姑双肩一晃,忽的凌空而走,右手宝剑一振,看不出她转臂旋剑,但忽然间却三招齐出……。

只见三点青芒闪动,分袭罗乙真三大要穴,望去只似三柄剑一齐出手。

罗乙真双肩一晃,凌空而起,跃退了一丈多远,双脚仍站在两片浮花上面。

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左袖一拂,跟追去,右手一探,宝剑迅若雷奔,又向“瞎仙铁笛”刺去。

罗乙真仍不还手,身躯向右一倾,横跨出八九尺远。

那白发道姑见罗乙真不肯还手,心头怒火更大,陡然凌空跃起,宝剑在空中舞出一片剑花,当头罩下。

这一招狠辣至极,剑花如幕,笼罩了七八尺方圆。

陆天霖几时见过这等奇妙的招术不禁暗替“瞎仙铁笛”捏了一把冷汗。

忖道:“这一招这等威势,纵然是在陆地之上,也极不易闪避,何况足踏水面浮花……。”

他心念还未转完,忽见罗乙真仰身倒窜,背掠水面,后退了一丈六、七,把三招迅猛的攻势让开。

陆天霖看得心头一震,暗道:“这虽是铁板-功夫中金鲤倒穿波的身法,但能在足站浮花的水面上施展,实是罕闻罕见之事。”

“瞎仙铁笛”刚把对方第三剑避开,那白发道姑第四剑又疾奔而至。

罗乙真这一次不再让避,随手一笛,反向那白发道姑握剑右腕脉门上点去,笛招出手,人也紧随着向另一片浮花上面跃出。

两人就在那水面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搏斗。

足踏浮花,盘旋飞舞,但见那白发道姑手中剑气如虹,幻化出一片青光,排山倒海般向“瞎仙铁笛”迫攻过去。

罗乙真似乎不敢硬接她的剑招,铁笛始终避开那白发道姑手中宝剑。

这一场武林罕见的搏斗,不单使陆天霖、方云飞看得目瞪口呆……就是傅玉琪、“虬髯神判”和那道装童子,也看得心神俱醉。

要知两人这等打法,不但是武林中罕见的奇观,且就一般武学而论,亦是大背常规之事。

一面要封架对方凌厉绝伦的攻势,一面又要提聚住丹田一口真气,如非有绝顶内功,绝难支撑。

但见两人剑飞笛舞,不过一刻工夫,已互拚了五十余招。

白发道姑剑气纵横,愈战愈勇“瞎仙铁笛”罗乙真却一直采取守势,攻出笛招全是为拆解对方的煞手攻势,一面又不住向后退避。

傅玉琪眼看师父被那白发道姑迫得步步后退,不由心中发起急来……暗中运集功力,陡然奋身跃起,一连几纵,施出“登萍渡水”身法,足点水面浮花,直向那白发道姑扑去。

他虽修习过上乘内功,但如何能和恩师“瞎仙铁笛”相比

足落浮花,水浸履底,但他一心想到师父安危,早已忘了本身之险,提气扑击,势若电奔,待那道装童子惊觉之时,他已跃渡了数丈距离。

但听那道装童子清脆的一声怒叱,道:“你要找死吗”

霍然一跃,足点浮花追去。

可是傅玉琪已快扑近那白发道姑身侧,振腕一笛,疾点那白发道姑后肩的“风府穴”。

他银笛刚点出手,忽觉被一股潜力引开,紧按着眼前青芒闪动,冷风掠面。

耳际间响起“瞎仙铁笛”的声音,道:“剑下留情!”

傅玉琪究竟是名师之徒,临危不乱,慌匆一提丹田真气,横向旁侧跃去。

“瞎仙铁笛”的话出口,他已横跃出险,但他这一折腾,无法再保持丹田中真气运转,忍不住长长吸一口气,只觉身子一沉,脚下浮花直向水底沉去,但闻“噗咚!”一声,全身尽入水中。

幸得他略通水性,闭气挺腰向上一长身,从水中跃了起来,向数尺外两片浮花上落去,但他全身衣服,已完全被水浸透。

重量增加不少,无法立足浮花之上,双脚刚刚一触水面浮花,人又向下沉去。

“瞎仙铁笛”微一晃肩,抢落在傅玉琪数尺处,探臂间,手中铁笛已伸到傅玉琪身侧。

傅玉琪左手抓着师父伸来铁笛,藉力一跃,人又跃出水面。

罗乙真振腕一甩,傅玉琪只觉一股猛大力道,把自己直向空中抛去,身不由主,向湖心飞去。

这一甩,力量恰到好处,不远不近,刚好把他甩落湖心右面的大突石上。

可是罗乙真足下浮花,也沉入水中寸许。

要知这登萍渡水之学,全凭丹田真气运转之力,必须屏绝呼吸,始能维持身轻如絮,只要一吸气,体重立时增加。

江湖之上有此本领的高手,并不乏人,但像“瞎仙铁笛”罗乙真和那白发道姑两人,能在水面踏花相搏的身手,却是罕闻罕见。

因为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能长久闭气,摒绝呼吸,但两人却能在水面浮花之上,对拆了数十招。

且说罗乙真把傅玉琪甩到那突岩之上,因为用力过大,足踏浮花,沉入了水中寸许。

“虬髯神判”在岸边看得十分真切,知道师父运转丹田的真气,已因用力一甩,难再维持下去。

正待跃身入湖,接替师父。突见罗乙真左手大袖一拂,右手铁笛在一片浮花之上一点,全身凌空直上,飞起两丈多高,半空中施出“八步回空”的轻功绝技,滴溜溜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身,又轻飘飘落在湖面浮花之上。

原来他藉那凌空打转之时,又把丹田真气调息均匀。

这时那道服童子,也踏花奔到那白发道姑身旁。

她本是来追击傅玉琪的,但见他沉落水中之后,不但敌意全消,而且神色间还流现出焦急之情。

及见傅玉琪全身入水,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这一失神吸气,足下浮花立刻也向水中沉去。

幸好那白发道姑就在身侧数尺之处,伸手一把抓住他一条手臂,用力一拉,把他提离水面,振臂一投,甩出去一丈多远。

他藉落身之势,一点水面浮花,已自惊觉,赶忙凝神提气,再经师父援手一提,离开水面,藉势长吸了一口气。

待那白发道姑把他投甩出手,他已可自行闭气,自知无能相助师父,立时踏花奔向一块大突石处,跃上石面。

这时,傅玉琪刚好也被师父投掷到另一块突石上面。

这湖心三块突石,形成三角,每块相距有一丈多远,石面上似是经过人工修整,十分平坦,而且都有四五尺方圆大小,足可容纳四五个人。

那道童转脸向傅玉琪停身的突石上一望,看他全身衣履尽湿,忍不住微微一笑。

傅玉琪看到那笑容之后,心头忽的一震,一幕往事,闪电般掠过脑际……

但听“瞎仙铁笛”笑道:“适才论剑湖心,我已输了半招,此刻比武水面,我又输了一招,我看这次比武不如就此收场,再要打下去,我非得当场出丑不可,眼下我两个徒儿都在,你要硬逼我失足落水,就说我老儿脸厚,也不能太给晚辈们难看,当年我不过一句戏言,哪晓得你竟如此认真,十几年岁月,虽不长也不算太短,难道你还没有消了胸中之气吗”

那白发道姑忽的还剑入鞘,叹道:“这十年我日夜苦修,只望能胜你一招,哪知仍然是半斤八两,如非我手中宝刃威力异常,只怕还要败在你的手中,你既诚心相让,我如再不知进退,一味相迫,不但难讨得好,且于情理不合,细想起来,如非你当年一句相激之言,我也许还难悟透恩师遗留的‘奔雷三剑’。”

“瞎仙铁笛”微微一笑,纵身向傅玉琪停身的突石上面跃去,那白发道姑也跃上那道装童子的停身突石。

这时“虬髯神判”亦踏花渡水,跃上了师父停身之处,和玉琪并肩坐在师父身后。

罗乙真目光转投到岸畔陆、方两人身上,微微一笑,道:“两位远来佳宾,何不请来湖心小坐片刻,也容我瞎老儿略尽点地主之谊。”

他说话神情,丝毫不见用力,声音也不大,但陆、方两人停身的水潭岸畔,却如声起耳际一般。

“圣手医隐”见闻博广,听到声音,立时辨出是千里传音的功夫,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只因那千里传音工夫,是江湖上一种传言武功。

陆天霖数十年天涯行踪,只不过听人谈起过武学之中,有这一门功夫,但却始终未能目睹身受。

他侧脸望了方云飞一眼,心中好生为难……他自己虽也练过登萍渡水工夫,但这岸畔距离那湖心突岩,不下十余丈远,能否渡到,心中毫无把握。

何况方云飞轻功,比他又逊一着,纵让自己幸能渡过,但方云飞绝是不行,势又不便丢下他一人守候岸畔!是以踌躇不前。

正在为难当儿,忽闻“瞎仙铁笛”声音,重又传入耳际,道:“两位但请越渡不妨。”

这一来,不但陆天霖难再犹豫,就是方云飞也不能再多考虑。

两人相视一个苦笑,暗中运气,纳入丹田,纵身一跃,直向水面上两片浮花上落去。

陆天霖功力较深,足下浮花微一下沉,向前跃去。

可是方云飞就不行了,双足一沾浮花,立时入水半寸,赶忙双臂一抖,猛然一提丹田真气,凌空而起,跃起来一丈多高,半空中挫腰长身,向前冲进七八尺远。

这时,他既不能重回岸畔,又自知无登萍越渡之能,心中极是焦急。

陆天霖虽然心悬三弟,但他却无能相助,何况这登萍渡水之技,他也只不过免可应付,自身就难保出错,哪里还能分神去照顾旁人

方云飞一面下落,一面暗忖:“今日之事,势成出丑之局,拚着变个落汤鸡,不如由水中游泳而渡。”

哪知双足快近水面之时,突闻“嗤|”的一声轻响,一枝尺许多长短的乾枯松枝,正好落在脚下。

方云飞虽无登萍踏花之能,但这乾枯的松枝,浮力甚大,他绰号叫“金翅大鹏”在一般江湖武师而言,轻功造诣,已算深湛,当下一提丹田之气,双脚一点松枝,人又再次飞起,向前跃冲了一丈多远。

每当他将落水面之际,必有尺许长短的一根乾枯松枝,落在足下,就这样一连六、七次,已到突岩旁边。

虽有枯枝助他越渡过十余丈的湖面,但他在跃上突岩之后,仍不禁微作喘息。

这时,陆天霖已先他而到那突岩之上,两人就在一块突石之旁坐下。

“瞎仙铁笛”微微一笑,道:“并非是我瞎老头子,有心考验两位武功,实因这‘红花潭’乃先师等饮酒论剑之处,向有规例,入湖之人,必须踏花而渡,开罪两位之处,尚望勿怪才好。”

陆天霖急道:“晚辈等得蒙宠邀,已感荣幸万分,老前辈这等客气,反增晚辈们心中不安了。”

罗乙真仰脸望天,一阵哈哈大笑,道:“昔年先师和两位知友,煮酒‘红花潭’纵论江湖英雄,一宵深谈,言及天下各门各派武学,当时家师一时失言,推崇青茵老前辈剑术为天下第一!”话至此处,目光转投到那白发道姑脸上,微微一叹,接道:“想不到这一句无心之言,致使家师和一位好友当下翻脸,牵缠余波,迄今未息!”

只听那白发道姑冷笑一声,道:“姬风所学虽博,但都非武门正宗,他遗留‘神龙’‘飞虎’‘灵蛇’三部宝-,也未必就能胜你手中铁笛、我掌中宝剑。”

罗乙真叹道:“昔年家师和令师,以及姬老前辈,论剑‘红花潭’时,你我虽都在侧,我但比你稍长几岁,-中经过情形,亦较你稍微清楚,多记一些,同时对‘千愚书生’姬老前辈之能,亦较你知之略深。”

那白发道姑仰脸沉忖一阵,笑道:“当时情景,我确实记不大清楚了,罗兄如果有兴,不妨把昔年经过之情,详细的描述一遍,也略增我一点幼年回忆。”

罗乙真突然一睁双目,两道炯炯神光,有如冷电奔射而出。

陆天霖看得心中一动,忖道:“人称他“瞎仙铁笛”纵非真瞎,眼睛上亦该有些毛病才对怎么这等又圆又大,双瞳如漆的眼睛,会被人称作‘瞎仙铁笛’呢”

他哪里知道“瞎仙铁笛”这绰号之中,却包含一段凄凉缠绵爱情故事。

只听罗乙真长长叹息一声。

回过头望着傅玉琪道:“六十年前,你师祖和那时两位当代奇人,在这‘红花潭’中煮酒论剑,因酒后几句戏言,致使论剑之会不欢而散,当时我和你这位静心师叔都随侍身侧,因那次论剑误会,害得我半生面壁,……”

他目光扫掠那白发道姑而过,脸上忽现黯然之色。

但见那白发道姑微微一笑,接道:“往事如烟如梦,还提它作甚这数十年来,我孜孜钻研恩师遗留剑术,致使得满头白发,实指望能胜你一招半式,哪知仍难称心如愿,昔年钟师伯和家师笛剑悉称,半斤八两,哪知六十年后,我们仍然是无法分出高低,但不知那位傲气凌人的‘千愚书生’在数十年岁月之中,创出些什么怪异的武功来据说,他自六十年前‘红花潭’论剑之后,就埋首深山,钻研武功,耗尽心智而逝,但却遗留了‘神龙’‘飞虎’‘灵蛇’宝-,传说‘神龙’宝-上所载,主要是克制家师傅留的剑法;‘飞虎’宝-所载,是克制钟师伯的笛招;‘灵蛇’宝-记载,是他本身各种武功。为此传言,害得我带着贞儿远走南海弥陀山,七易寒暑,求解家师剑术中奔雷三招,七年时光,总算没有白费,奔雷三招,我已算略通概要,只不知那‘奔雷三剑’能否抵得‘千愚书生’手着‘神龙’宝-上记载之学”

“瞎仙铁笛”接道:“记得恩师道成之日,把我唤到身前,说:神剑、铁笛各极其妙,但如论剑笛绝招‘夺命四笛’却不如‘奔雷三剑’威势奇大,他说:我如不能把毕生精力用在精求笛招之上,三十年后,武林中人必将惨遇浩劫……当时我对恩师的话,还不太明-,正想追问,他老人家已闭目而去!”

但见那道姑脸上神色一变,接道:“怎么钟师伯临去遗言,和家师遗言一字不错”

“瞎仙铁笛”罗乙真微微一笑,道:“这件往事,我在恩师死后三年,已查出原因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那白发道姑脸一红,摇摇头,道:“我为了钻研恩师遗留剑法,已耗尽心智,对家师临去遗言之事,没有仔细琢磨。”

罗乙真回想数十年前往事,不禁多看了那白发道姑两眼,两人目光相触,都急急的躲避开去。

这当儿,那道装童子,忽然插嘴说道:“师父,你和罗师伯武也比过了,咱们从南海带回来的几色海鲜,可以送给他们吃吧!”

那白发道姑低声叱道:“小孩子,多什么嘴!”

那道姑童子虽是不再言语,但却嘟起来小嘴巴,一脸气愤之色。

罗乙真哈哈一笑,道:“我瞎老头子十年来,就未离开过白象崖中一步,别说海鲜,就是鸡鸭之类,我也久未食用过了,贞儿一提,倒引起我垂涎欲滴,你们既有佳馐,说不得,我也要大破吝囊,出些好酒了,琪儿,去把我埋在崖后的杏花酿搬一-来。”

那白发道姑听得“瞎仙铁笛”一说,只得回头对那道装童子笑道:“你这小丫头最爱多嘴,既然引起你罗师伯垂涎,我看你如何处理”

那道装童子一笑,道:“师父但请放心,贞儿在弥陀山时,已学会烹饪各色海鲜之法,绝不让师父费心动手,只要一个人替我加柴添火就够了。”

罗乙真笑道:“这事容易,就叫你傅师兄帮你的忙吧。”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傅玉琪自到白象崖后,就没有见过师父这样高兴神色。

当下起身,接道:“弟子先去取酒,再来相帮这位师妹掌炉。”说完,纵身跃下湖中突岩,足踏浮花而去。

他刚飞渡登岸,突闻一阵衣袂飘风之声,道:“傅师兄,慢走一步,我也要去取海鲜呢。”

傅玉琪停步回头,那道装童子已浅笑盈盈的站在身侧,接道:“我们才八、九年不见,你好像一点也不认识我啦”

傅玉琪微微一笑,道:“刚才咱们动手之时,我确实已不认识你了,但在潭中听师父提起你的名字,才想起来,那时你还是个梳着双辫子的小姑娘。”

那道装童子道:“哼!那时候你还不一样是个小孩子。”说完话,相视一笑,联袂向前奔去。

两个人一面向前奔,一面却想着八、九年前的往事。

那时,傅玉琪还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刚被师父救到白象崖不久,由“

髯神判”代师传授他一些入门扎基的功夫。

他虽是初通人事,但已知父母惨死之痛,整日里愁眉不展,除了学习武功之外,就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呆想。

“虬髯神判”虽对他百般爱护,但苦于身有聋哑残缺,无法用言语慰藉他幼弱心灵中的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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