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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爸爸没有改掉。”泰辅咬住嘴唇,稍顿后又说,“赛马场不去了,在就近的地方玩?”
“有妈妈看着呗。说来也是,一到星期天,爸爸经常说工会要开会什么的就出去了,回来得倒比以前去赛马场时早了,现在想来估计是去日出了。再说,要是和倒卖者能够用电话联系下单,在家里也一样可以赌。”
“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泰辅问道。
“爸爸去倒卖者那里的事?小时候不知道。”
“所以我才问你。你早就知道,故而在napan听人说起后才马上去樱木町,对吧?”
功一一时语塞。他并未说起自己和柏原有联系一事。
“是四年前的事了。日出被人检举后,神奈川警局发现爸爸的名字在客户名单中,便与我联系。”
一直靠着墙的泰辅立刻站直身体。“这个地方,警察知道了?”
“这不好吧?”静奈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从孤儿院出来时,不是留了联系方式吗?虽然之后搬了几次家,可警察只要想找总能找到我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现在做的事又没有暴露,不用担心。”
“那就好。”静奈虽这样说,但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
“当时没发现和盗窃杀人相关的线索吗?”泰辅问道。
“警察只知道爸爸向倒卖马票的人借了三百万,而且已经积了很久。估计是倒卖者放水,爸爸想在以后赚了钱再还,结果越积越多。听倒卖者说,爸爸答应在到期前还清。借条还在,爸妈遇害也在期限之前。他们没有杀人动机。而且即便到期了,他们把债务人杀死也没有任何意义。”
“哥,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静奈用责备的目光望着功一,眼眶周围稍稍发红。
“我觉得没必要,也不想说起爸爸赌马一事。”
“可……”静奈有些委屈地低下头。
“户神政行出入过日出?”泰辅问道。
功一点点头。“napan的店长说的那家咖啡店十有八九就是日出。户神政行应该到那里送过几次外卖,遇见过爸爸也不足为奇。”
“那店长说,户神政行在送外卖时遭客人指责。莫非是爸爸?”
“难说,以爸爸的脾气倒是干得出来。”
“他对饭菜的味道向来很挑剔。何必苛责别人呢?”泰辅在床上盘腿坐下,将双手抱在胸前,似乎已认定对味道挑剔的客人就是父亲。不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扬起脸。“哎,这么说……”
“什么?”
“手艺遭到侮辱,一怒之下,户神政行就将爸爸……”
泰辅并未把话说完,功一明白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不会,无论怎样也不会就为这区区小事杀人。如果是这样,户神政行能做出咱们家的味道,首先就说不通。”
“是吗?”泰辅低声嘀咕。
“虽不清楚过程,但我觉得爸爸认识户神政行。”功一说道,“而且关系还不一般,爸爸才会将配方教给他。说不定爸爸借了他的钱,以配方抵债。”
“嗯,爸爸正为钱发愁,也许就是这样。”静奈也坐了起来。
“可是,当时户神政行也正因生意不好而发愁。会不会是他学了配方却拿不出钱借给爸爸——”
“于是就把人杀了?”泰辅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小声点。”功一拉下了脸来,“别人的话先听完了再说。只因为拿不出钱来借别人就杀人,还是难以想象。可若看到一大笔钱又会怎样呢?被生意压得喘不过气的户神政行,一时动了邪念,不是很有可能吗?”
“有一大笔钱的人到底是谁啊?”泰辅问道。
功一哼了一声。“还有谁?不就是爸爸吗?”
“咦?”
“我明白了。”静奈在胸前啪的一声合起双掌,“案发前,爸妈不是四处借钱吗?如果筹够了还倒卖者的钱,那么,那天夜里我们家里就有三百万。”
“正是,而且很可能户神政行知道此事。”功一说道,“怎样?这样动机不就成立了?”
泰辅从床上跳下,紧握双拳两脚叉开站立。“肯定就是这样,凶手就是户神政行。还犹豫什么?”
“别激动。户神政行与咱们家联系上了,但其他部分全是推测,连那晚我们家有那笔钱的证据也没有。”
“那还要怎样?”泰辅像是要抑制住内心的焦躁,双手挠头。
“就是啊。那天夜里泰辅哥看到了户神政行,这没错吧?还需要什么呢?”静奈也在一旁帮腔。
“没错,我们都认可,但无法让警察相信。我们必须有确凿的证据。”
“这个……”静奈的脸上露出苦闷的表情。
“别担心,我不会叫你去找证据。上次我不是说了吗?要使别的招。”
“到底是什么?”泰辅问道。他的脸都快要气歪了。
功一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找不到证据,那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制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