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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山先生在哪里高就？”藤崎一只手搁在沙发背上，询问平介。

杉山？大概他说的是自己，平介注意到这一点花了几秒钟，想更正一下，又怕麻烦，就算了。“普通的制造商。”他回答道。

“这样啊。制造商今后也会越来越困难的。”藤崎一副实业家的口吻。

之后，藤崎说起他在事业上成功的故事，平介则一边喝咖啡一边听他说。估计时间差不多后，他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告辞。”

“我们都要努力啊。在山谷里喊话的那天，一定不能忘啊。”藤崎将平介送到门口，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力气奇大。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触及这个话题。平介想起一周年祭那天，藤崎面向山谷喊了一声“浑蛋”。

走出大厦，平介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旁边站过来一个个头矮小的秃顶男子。平介刚才在藤崎的事务所里看到过他。

“你们认识很久了吧？”男子笑着搭讪道。

“嗯，算是吧。”平介苦笑道。

“那位社长总是话很多，我几乎插不上话。你也是受害者家属吗？”

嗯，平介回答。他大概是听到了最后分开时藤崎说的话。

“事故发生之后，那位社长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男子说着，回头看了一眼。

“是吗？”

男子点了点头。“当时他债台高筑，公司也面临破产。就在那时，发生了那起事故。死去的一对双胞胎，能获得一亿多赔偿金。然后他一鼓作气，公司形势大好，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绿灯亮了，平介沿人行横道前行。男子和他一起。

“那位社长有时候会跟我说，两个没用的女儿在最后关头对他尽孝了。老婆死了以后虽然很辛苦，但是能把一双女儿养到那么大真是太好了。真是的，听的人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话。”

到了地铁口，男子似乎还要向前走，于是平介向他道别，走下了楼梯。

平介很想告诉那个人，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被看到，但他说不出口。他想藤崎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眼前浮现出奔驰车里摇摇晃晃的人偶。

人偶是可爱的小女孩，并且是完全相同的两个。

1在日本，为祝贺孩子成长，在男孩三岁、五岁，女孩三岁、七岁的11月15日举办参拜氏神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