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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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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伯朗看着明人,“你还是单身?”

“是的,我工作很忙,没空交女朋友。我是一个人从西雅图回来的。”

“是这样啊。但是不对啊,如果是这样就讲不通了。那个是怎么回事?勇磨说他在当地进行了调查,确认你是和新婚妻子一起回国的。”

明人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枫继续往下说。

“他什么都知道。”她说,“他在当地调查,确认明人先生还是单身后,就来逼问我。潜入调查的身份暴露的时候有两种应对方法,一立刻消失,二请求对方协助。我和上司商量之后选择了后者。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勇磨先生。当然,我们也没有排除他就是‘协调人’的可能性,但这是在多番考虑后的选择。”

“他就很听话地帮忙了?”

枫点头道:“他说为了亲戚可以两肋插刀。”

伯朗低下头,想起自己对勇磨说过很多过分的话。

“昨天我们三个人正在制订今后的作战计划,”明人说,“就在我房间里,然后被哥的突然到来打乱了手脚。勇磨先生也就算了,我还不能被人发现。于是我赶紧躲进鞋柜,又趁哥和勇磨争吵的时候偷偷从玄关离开。”

伯朗回忆起明人房间的玄关处有一个很大的鞋柜。

“那么,你刚才会在那座房子的附近出现是因为……”

“我是坐勇磨先生的车来的。各位在搜屋的时候,我一个人可无聊了。虽然勇磨先生很快就拿着那份报告书回来了,但没多久又收到枫小姐的信息,说哥下车后又走着去了那座房子。我们奇怪是怎么回事,于是也回来了。”

所以勇磨才会出现在刚才那个地方吗?伯朗恍然大悟。

“你听到了我和那个人……兼岩宪三的对话吗?”

“我是实时听到的。枫小姐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一直都保持和我通话的状态。所以,《宽恕之网》的事,还有妈妈去世的真相,我都听到了。”明人叹了口气,“真是让人难受的内容。”

“有一件事你得告诉我,关于小泉那座房子的事。你早就知道那座房子还留着吧?”

“嗯。”明人承认道。

“毕竟是我拜托,说希望能留下那座房子的。我觉得某一天要对杀人案立案的时候,它可能会有用。而老爸也觉得留下这座房子比较好。不过他的理由和我的完全不一样,老爸说,那座房子里有对妈妈十分重要的东西。当时我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大概老爸知道《宽恕之网》的事,觉得它被藏在那房子里的某个地方吧。”

“为什么你们要隐瞒那座房子还在的事?还伪造了变成空地后的照片?”

“那是因为……”明人摊开双手,“真凶可能就在身边啊。我们假装房子被拆除,是想让他放松警惕。虽然不是不相信哥,但这种事就要做得彻底才行。”

“彻底被你们骗了。”

“但如果哥一直都不知道那座房子还在,那么这次的调查就不会有进展,所以枫小姐就引导着哥找到了那座房子。”

伯朗吃惊地盯着枫看:“是这样的吗……”

“对不起。”她再次低下头。

“为了让调查能有进展,就必须把我知道的所有事全都让哥哥知道。向哥传达包括老爸曾经研究学者综合征的事在内的各种信息,也是她的工作。”

伯朗回忆起第一次去青山的公寓时的情景。

“这样一来,许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我能解释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你还有其他问题吗?”

被明人这么一问,伯朗思考了一下,但很快摇头说:“现在没有。或者可能有,但现在想不起来,毕竟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也是。”明人说着站起身。

“我接着要和警视厅的人开会,就此告辞。我想哥还有很多事情想问枫小姐,就把她留给你啦。”他说着对枫使了个眼色,“那么回头见。”明人说完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枫还是站着,她有些不自在地垂着头。

“坐吧。”伯朗说。

“好。”枫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失礼了。”说完,她坐到了刚才明人坐过的地方,但还是没有抬起头。

女警察的制服很简朴,裙摆很短,而且她还穿着丝袜。即使这样,伯朗还是无法忽略她的性感。因为他太了解她光着腿是什么样的,也知道她身穿合适的衣服时会有怎样的曲线。

“那个,”伯朗开门见山地说,“首先我要说,我非常吃惊。”

她点头道:“对不起。”

“不客气地说……怎么说呢?我被你……耍得很彻底。”

“对不起。”

“我以为你是明人的妻子,对你各种照顾,也担了不少心。”

“对不起。”她还是低垂着头。

“你把头抬起来,我没有生气。”

枫惶恐地抬起头。彼此的目光才对上,伯朗就别开了视线。他很清楚害臊的其实是自己。

他看了枫的左手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那枚蛇戒呢?”

“那是为了人设而准备的小道具。”

“是吗?”

听到她这么干脆的回答,伯朗感到沮丧。回头想到自己曾对那人设如此倾心,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虽然我想问你的问题很多,但首先还是问我最想知道的事吧。”伯朗调整了呼吸后说,“全都是在演戏吗?”

“是的。”她先是顿了顿,才回答道,“是演戏,我不是明人先生的妻子。”

“你想明人哭了的时候也是在演戏?”

“是的。”

“真是厉害。”

“因为这是任务。”

“给我的那一耳光呢?那也是出于任务而演的戏?”

枫沉默了,她微微侧着头,仿佛正在自己问自己。

“到底是怎样?”伯朗再次追问时,枫的目光直直地迎向了他。

“潜入调查员,”她开始讲述,“被要求做到随机应变地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虽然最终目的是破案,但不同场合下优先考虑的事不一样。最糟糕的情况是被怀疑,这是要想方设法避免的,而不被怀疑的最好办法,就是完全进入角色。这一次,我就彻底成了明人先生的妻子。我没有思考过如果是他的妻子应该会怎么做,因为我就是他的妻子,而我所有的行动也都是如此。我觉得那个时候……在打你脸的时候,我应该也是这样的状态。我之所以要说我觉得,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有时候,我们是凭本能行动的,如果不这样就会反应不过来。”

那么昨晚是什么情况呢?他很想这么问。就在伯朗要对她表白心意的时候,她却说:“今晚就说到这里好吗?”然后又加了句,“现在还没到听后面话的时候。”她是在怎样的心情下说出那番话的呢?

但是他却说不出口。不管怎么说,整件事对她而言就是任务,没有更多,也不会更少。

“我明白了,工作辛苦了。”这不是讽刺,他真的觉得这项工作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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