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二战(1/2)
陈叔平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水花无数。
便是这一顿,黑夜中消失不到片刻的命令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声音的主人明显又是另一人,前面两个发布命令的干部一出声便死在了陈叔平的手下,但这声命令仍然显得那样的坚决明了。
“换弹!”
空气中出现了恐怖的嘶嘶响声。
先是十几张道家符纸悄无声息地飘到了陈叔平的身周,极大幅度地加强了陈叔平的五识敏锐度,以增强超声波武器的攻击效果。
接着,不知道有多少枚威力巨大的榴弹往操场上飞去,而此时的陈叔平脑中一阵巨痛,只是下意识地把那些可恶的道符随意抓下来揉成乱纸团,根本想不到躲避。
轰隆隆的巨响,操场上骤然巨烈爆炸,爆炸的响声直直冲到视听结界的四周,竟震得无形的结界也抖了两下,由此可见这爆炸的威力。
爆炸的中心点处,陈叔平的肉身被震的高高飞起,带出一道泼墨般的血花。
漫天雨水也被这次连环爆炸的高温瞬间蒸发,白色的雾气猛然间笼罩在了操场上。
不知道六处的灭迹队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白雾不过出现了零点几秒的时间,便骤然间消失无踪,没有给陈叔平趁雾遁去的机会。
六处的强攻队出手了。
数十名黑衣人踏着奇怪的方位,瞬息间进入操场范围,手中拿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枪。
无数道幽蓝的电光从这些枪口里喷出,在空气中硬生生扭曲着前行,形成了一道可怕的电网。
嗤嗤一阵灼声响起。
电网的正中间——数学老师陈叔平狼狈地倒在操场上,满身污水血水的混合物,一只手臂软软地瘫在身侧,与肩膀的连接处只剩下了几络凄惨的筋肉,浑身上下耀着淡蓝的电光,不停地发着抖,双眼翻着白仁,唇角流涎,看着十分可怜。
吉祥天专为六处突击队修炼的法宝也出手了,一些形状怪异,耀着光芒的仙剑拂尘,就像不要钱般往电网中央那人身上招呼着。
……
……
雨一直下。
气氛不算融洽。
秦童儿站在亭檐下,注视着场中每一细微的变化,轻声道:“高压电奏效,道术效果基本为零。”
一旁的文务官疾笔记下。
……
……
六处的攻击始终没有停歇过,针对着陈叔平最脆弱的肉体进行绞杀,各式奇怪的子弹混着偷袭的道术,宛如满天大雨般笼罩在地上的他的身上。
高压电枪的攻势终于停止了一瞬间。
便是在这一瞬间。
陈叔平瘫倒在地的身体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来,两只眼中耀着淡淡的绿光,莹莹的,在夜色中惨惨扫视,全无一丝灵类应有的神智,尽是绝杀无情之意。
他下巴一抬,整个头颅向天,随着一道雨水从下颌处成圆形向前洒去……他张嘴!狂哮!
“嗷!”
轰隆隆……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传来几声闷雷,但这雷声却也掩不住陈叔平的这一哮之威。
绕着他身体四周呼啸着的吉祥天法器顿时被这声音震成齑粉。
金色的粉末洒了他的一身,显得格外威严。
九江四中上方的大结界内每一个空间都充斥着这一声极尖极利极威猛的声音,这声音仿佛响在每一个潜伏者的耳旁,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威逾猛雷,轰然响起。
原本无形无质般的视听结界也被这一声哮震的微微抖起来。
哮声长长久久,没有停歇……
纵使是远在夕照亭中的秦童儿也感受到这股威力。看着不停抖动的亭角,知道这亭子也随时可能倾塌,他的脸色也开始泛白,而他身边的文务官更是唇角微抖,便往地上倒去。
幸亏秦童儿扶住,给他递了一道真元入体,接他出亭,才救了他一命。
一出亭外,便听着一声闷响,二人身后的夕照亭顿成颓垣。
……
……
远处的夕照亭已是如此,近处操场周围更是遭到了可怕的打击。
哮声一起,操场上的数十名手持高压电枪的强攻队员便像化石一般停在了原地,而数秒之后,这数十条生命便被声波正面扫过,伴随着轻轻的咯噔声,碎成了无数块碎片,就此消失。
哮声未曾停歇,声音里充满了暴怒和杀意,随着声波的扩展,树林中,水池里,筒子楼后,依次爆出一蓬血雨。
声音传至哪里,便有一名潜伏的六处成员胸口心脏巨跳而爆,浑身的血液在极短的时间内从心脏处迸出,在胸前的创口处压缩成一道腥红的血雨,就像是声波控制的喷泉一样。
无比血腥恐怖的喷泉。
秦童儿远远看着,知道仙人终于发威了,额角的青筋隐隐现了两下,发布命令的语气却一如平常般冷静。
“你们该准备了。”
“是。”
随着这一声应,一直在他的四周等候命令的第六小组,也就是最神秘的那个小组沿着甘棠湖一线消失在了雨夜之中。
而此时的四中操场周围,已经没有几个活人,到处是胸口有个血洞的尸体躺在污血之中。
操场中央已经看不到陈叔平的身影。
一哮之后,似乎仍发发泄出他的狂怒,在雨点中俯地而冲,就像是一只恐怖的异空间兽类般悄无声息地遁入了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陈叫兽就就突破了操场四周残余的六处力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杀入了远程包围圈,倚仗着非人的力量,在极近距离内残忍收割着凡人的性命。
夜色如墨,令人不能呼吸,时不时有一声惨叫响起,令埋伏圈中还活着的人们心惊肉跳,纵使这些人都是神经坚毅的纪律部队,纵使这些人也都曾接触修行,见过诸多不可思议之异状。
但今天这场行动的效果仍然让他们不寒而栗。
化学武器,重火力,高压电,道家符咒,人间仙剑……人类在小范围内能使用的史上最强攻击手段都实实在在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但那人仍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这样都打不死的人,究竟……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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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渐渐的停了,但黑夜里的惨叫声始终没有停止。
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视听结界终于在最顶处露出了一丝缝隙,一道月光打了进来。
雨后初霁的月光显得那样的柔美。
垃圾车的废弃后厢的臭气仍然没有被雨水洗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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