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剑靴与剑(2/2)
是笑了还是没有笑如果是笑,为什么要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的男人笑如果不是笑,一个年轻女孩子,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似笑而非笑
如果他们真的相识,她为什么笑了又不笑不笑而又笑
(三)
寒夜已将尽,昏灯已将残。浊酒已尽,沉睡的旅人已将醒,未睡的旅人早已该睡。
小方已倦。
“波”的一声响,轻轻、轻轻的一声响,灯花散,灯灭了。
天灯还没有烧起,天还没有亮。寒冷孤独,寂寞窄小,污浊廉价的逆旅斗室,忽然变得更寒冷更黑暗。
小方躺在黑暗处,躺在冰冷的床上,忽然听到一声响。轻轻、轻轻的一声响,就像是灯残灯灭时那么轻的一声响。
他没有听见别的声音,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身上每一个有感觉的地方,每一块有感觉的肌一哦肉一哦,每一根有感觉的神经都忽然一哦抽一哦紧。
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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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是抓不住、一哦摸一哦不到、听不见也看不见的。只有杀人无算的人和杀人无算的利器才会有这种杀气。
只有杀人无算的人带着这种杀人无算的利器,要杀人时才会有这种杀气。
只有小方这种人才会感到这种杀气。他全身的肌一哦肉一哦虽然都已一哦抽一哦紧,但是他一下子就从那一张冰冷坚一哦硬的木板床上跃起。
就在他身一哦子如同鲤鱼在黄河中打挺般跃起时,他才看见了那一道本来可将他刺杀在床上的剑光。
如果他不是小方。
如果他未曾有过那些可怕而又可贵的经验。
如果他没有感觉到那股杀气。
那么他一定也会像那被人刺杀在道旁的年轻夫妻一样,现在也已经被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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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一闪,剑声一响。
剑没有声音。小方听到的剑声,是剑锋刺穿床板的声音。他听到这一声响时,剑锋已经刺穿了木板。现在剑锋刺穿的地方,本来就是他的心脏,可是现在剑锋刺穿的只不过是一块木板。
──不管这把剑是一把什么样的剑,这把剑一定在一个人手上。
──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一定还在床边。
小方身一哦子有如鲤鱼打挺跃起。全身上下每根肌一哦肉一哦,每一分力气都已被充分运用发挥。他的身一哦子忽然又一翻,然后就直扑下去,向一个他算准该有人的地方扑下去。
他没有算错。
他抓住了一个人。
(四)
剑锋还在床板间,剑一哦柄一哦还在人手。
所以小方抓住了这个人。
这个人被小方抓住一扑,这个人倒下。小方抓住这个人,所以小方也倒下。
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可是两个人的感觉绝对一定不一样。
为什么呢
被小方扑倒的这个人,本来以为必可一剑将小方刺杀的人,现在却反而被小方扑倒,心里一定会觉得非常惊讶恐惧和失望。
小方的感觉更惊讶。因为他忽然发现被他扑倒抓住抱住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一个非常香、非常软、非常娇一哦小的女人。
他看不见这个女人。看不见这个女人穿的是什么衣服,看不见这个女人长的是什么样。但是他看见了这个女人的眼睛。
一双发亮的眼睛。
一双他觉得仿佛曾经看过的眼睛。
(五)
两个人都有眼睛,两个人的眼睛都瞪得很大。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小方确信自己一定见过这个女人,一定见过这双眼睛。却偏偏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见过,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你是谁”小方问:“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女人忽然笑了,笑得很奇怪,笑得很甜。
“你居然想不起我是谁”她吃吃的笑着说:“你真不是人,你是个王八蛋。”
就在她笑得最甜的时候,她手里又有一件致命的武器到了小方的咽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