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彼时我们皆是少年(1/2)
少年多少年
多少年少年
——原来,你还是那个李涛,从不曾走远,以此流水账日记,记录这难忘的一天。
8点40出发,去橘子洲见李涛,其实从初中毕业之后和他的见面次数就已经不多了,大学更是没见过面,不知道见面的时候会不会有些陌生,转了两次车到了橘子洲头,打了很久的电话才确定他的方位,我在桥的左边,他在桥的右边,远远地我就望见那个熟悉的少年,我们隔着马路招手,中间有围栏和车流,无法通过,我们打手势,示意下桥见面。
桥上风很大,江面宽阔,我转头看向李涛,他隐藏在人群中默默地向前走着,他还是那样,从未变过,江风吹地他的头发向后飘扬,像五年前在足球场奔跑的模样,那时我们常把衣服踢脏,然后肆无忌惮地谈笑着去吃饭,不知道五年后的现在他还有没有在踢球。
隔岸望江远,
人海藏少年。
走了很久终于下了桥,在桥下我向他挥手,他走近我,我拍拍他的肩膀,他朝我笑笑,还好,虎牙还在,说明在学校挺乖,没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我们很自然地聊开了,时光并没有从我们身上产生隔阂,这一刻我知道,他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初一的时候我在公寓楼朝他打第一声招呼开始,到8年后的现在,一直都是,以后也一定是,有些朋友是暂时的,而有些朋友却是一辈子的,他会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作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们来到回廊下的石凳上乘凉,我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他说也许会读硕士,然后博士,我算了算,等他读完博士,或者以后出国留学回来,我可能都已经有小孩了,我问他以后当生物科学家吗他马上拦住我,很是严肃地纠正道,“是科学工作者!”哈哈,我们都纷纷大笑,其实他的性格很适合做科学家,哦,不是,是科学工作者,他能沉得下心,可以在实验室一呆就是一天,然后我们谈到女人,我问他交女朋友没,他摇摇头,我也摇摇头,在这方面,我们倒是有了共同点,不过他不交女朋友的原因是怕分心,他想努力地读完大学,成为一名科学工作者。
后来我们在橘子洲公园转悠,他说很累,我们偷偷搭上一辆观光车,直接到了洲头的毛主席雕像面前,下车后我们很卑鄙的逃掉了车费,毛主席继续在那里装深沉,沧桑地看着远方凝望,以吸引少女的注意,而对我们这卑鄙的行为却视而不见,我们相视一笑,李涛的笑容还是和初中时候我们一起做完坏事的笑容一样,奸诈中带有一点猥琐,猥琐中带有一点奸诈,就像我一样。李涛说想出去吃饭,他真奇怪,刚坐车过来又想过去,观光车售票点很多人排队,我们决定走路,在路上我们谈到了《地下城与勇士》,话题开始滔滔不绝,原来他也很喜欢这个游戏,走了半个小时,他说去太平街吃,好像是这个名字,第一次听他说我还以为是太平间,我心里慎得慌,去太平间吃午饭但是我没问出口,跟着他去了,他说他昨天在太平间的火宫殿吃了饭,走了很久,才看见那块街牌,看清楚了,原来是太平街,他的普通话不biujun。他说去吃四合一,我问他四合一是啥玩意,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听这个名字觉得很独特,我们找了个自称是百年老店的店,点了传说中的四合一,大失所望,原来四合一就是四个菜合在一个盘子里,吃饭吃得很慢,谈我们的大学生活,他说他常常解剖青蛙,一看到我要点牛蛙这道菜就想吐,我问他他们解剖了青蛙有没有厨师收走然后拿去做菜他的头马上摇得和拨浪鼓一样,那青蛙放了很多药剂,吃了会中毒,我感叹着真浪费,这科学工作者既残忍又浪费。
一个小时后我们从那老店出来,回头看看那百年老店,我们决定一百年也不再来这个店。坐车去了火车站,排队买票,我们选了一条人最少的队伍,开始我很奇怪怎么这条队伍人这么少,后来才知道站这条队伍的痛苦,卖票的是个中年女人,手脚不够麻利,打字也不够犀利,比别人慢很多,我们干着急,李涛恨恨地说他的底线是买一张硬座票,站票绝不要,我不以为意,他太天真了,买票这种事情由不得你,果然,队伍轮到李涛了:
“今天晚上或者明天去深圳的,最好是软卧,有没有”
“没有”
“空调坐有没有”
“没有”
“硬座。”
“没有。”
“那动车有没有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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