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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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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妈妈就请了阿查在花厅等着。

阿查却是有些坐不住。

他先是看到了能够寻到妹妹的希望,接着红奴的几句话就将他的希望打破。而后又是肖远的轻声安慰让他再次觉得有了可能……

心情几次三番的跌宕起伏后,他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万般思绪。在厅里坐了会儿后,就让岳妈妈陪了他往老太太那边去。

说是要给老太太请个安,其实也是想要再见一见香奴。问问她在红奴那里待了几个月的时间里,有没有听红奴说起过阿瑶的事情。

阿查知道岳妈妈是郦南溪她们身边信得过的人,就和岳妈妈说了自己的打算。

岳妈妈听闻他想见孟女,就道:“先生不妨带了柳妈妈去吧。”

阿查诧异,“这话怎讲”

岳妈妈并不知其中的具体情由,不过郦南溪曾和她们提过一句,柳妈妈是以前见过孟女的故人。郦南溪点到即止没有讲明,岳妈妈和金盏、郭妈妈就没有多问。

这事儿阿查也是知道些的。他听闻郦南溪这里有认得香奴之人,也听说了就是这位妈妈确认了香奴就是那新杏绣铺的“香姐儿”。当下再不迟疑,阿查让柳妈妈陪着去了老太太那里一趟。

这两人都是对国公府和旧宅的事情不甚熟悉的。岳妈妈生怕中间出什么岔子,就叫了金盏一起也跟了过去。

也是巧了。他们去到那边的时候,孟女不在,说是正跟着二奶奶何氏在清理院子。话虽这么说,谁都知道是何氏是不必动手的,不过是吩咐了孟女做事罢了。原先打扫庭院这样的粗活儿都是粗使婆子或者粗使丫鬟去做,现在孟女也在做这个,可见二太太是真的不将她当回事儿了。

见香奴不在,阿查老爷子就没了兴趣继续待下去。

老太太本是想趁着阿查在的时候和他说一声,不妨让孟女继续留在府里,大不了将买卖奴婢的银子给了他。可阿查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老太太讲了半天看他不点头,只能止了话头。

两个人都是想要做的事情没能成事,气氛就有些僵。阿查顺势告辞离去。

他刚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男孩儿在丫鬟的陪同下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男孩儿走的很快,丫鬟有些跟不上趟,就边跟着边不住的劝:“杉哥儿慢点走,慢点走,可急不得。若是摔着了怎么办”

杉哥儿根本不听她的,闷着头往前冲。最后不小心绊了下,还真就摔着了。但他倒也硬气,不哭不闹的自己爬起来继续往前快走。

不过,在他起身的时候,小脸儿就不由自主的往上扬了扬。刚好在他跟前经过的两个人看到他的面孔后就怔了下。随即杉哥儿走远了,他们两个方才回过神来,面色有点僵硬的往中门那边去。

过了中门后,周围没了旁人,只金盏和岳妈妈在,柳妈妈就悄声问阿查:“先生,您去冀州的时候,有没有见到齐老板”

阿查的嗓子有些发堵,点头道:“见过了。”

“刚才那孩子——”

柳妈妈虽然没有明说,不过阿查知道她的意思,因为他想的也是一样。

两人对视了下,都未即刻将话说明。等着郦南溪起身后,他们方才入内,准备把刚才心里头升起的那个想法与郦南溪说起。

郦南溪刚刚起身,浑身都还有些倦怠。但看阿查来了,她依然起身迎了过去。

阿查赶忙几步上前,“六奶奶不必这样客气。您请坐。”说着伸出了手,想想他去扶不合汉人的礼数,就去看柳妈妈。

柳妈妈这个时候已经快步走到了郦南溪的身边,扶她在近处的椅子坐了,又依着重廷川的吩咐,寻了个软的靠枕放在了郦南溪的背后,让她倚靠着舒服一些。

阿查是个急性子的,见郦南溪已经安顿妥当了,就赶忙问道:“我记得,香奴的孩子,是叫‘杉哥儿’没错吧”

郦南溪没料到他会这样急切的问起这事儿,颔首道:“就是他没错。”

“那、那个杉哥儿,和重二老爷像不像”

“有点像。”郦南溪斟酌着说道:“小孩子年岁小,有些看不太出来。不过终归是有些像的。”

“不过,我瞧着他更像那齐茂。”阿查说着,忍不住往前急急的跨了几步,离郦南溪更近了些:“看他那眉眼,看他那神情。呵,就跟那齐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即便之前柳妈妈透露了点这样的意思,说是杉哥儿出声的日子有些“蹊跷”,但郦南溪也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

她不由的站了起来,“先生,这话可不能随意说。”

郭妈妈就在不远处,赶忙扶了郦南溪坐下,“奶奶小心。”

“是,这话不能乱说。”郦南溪抬手按住了郭妈妈扶着她的手,“你先去泡一杯茶。等会儿再过来。”

郭妈妈是个嘴严的。她晓得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了反倒不如不知道,故而没有多说什么,即刻走出了屋子又将门给掩上。

柳妈妈较为谨慎,没有像阿查刚刚那般急切。如今看屋子里只他们三个了方才开口。

“先生没有乱说。”柳妈妈在旁说道:“原先我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也就罢了。刚才一看,可真是吓一跳。老板娘生的几个虽然也像齐茂,但这个孩子,更像!”

柳妈妈在新杏绣铺待了好多年,口里的称呼有时候一下子改不过来,还是喊了曲红一声老板娘。

不过,在提到齐茂的时候,她反应了过来。为了让自己说的更为可信,她特意点了齐茂的名字。

郦南溪知道柳妈妈有多么熟悉齐茂其人。见她不过是看了杉哥儿一面,却确确实实将杉哥儿像齐茂给点了出来,心里已经有了数。

她侧身问柳妈妈:“先前你说杉哥儿出声的日子有点问题,可是当真”

“确实是真。”许是因为紧张,许是因为错愕,柳妈妈的声音有些发飘,“您想想,就算他是早产儿,谁能保证她到京遇到二老爷后就一下子就怀上了”

郦南溪缓缓的道:“可是有时候运气这事儿也难说。”

“可那孩子是真像。”阿查说道:“奶奶是没见过那齐茂所以不知道。等您改天见了他,也就知晓了。”

郦南溪知道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倘若那孩子的身份真有蹊跷,莫说是一直厌恶他们的二太太徐氏了,就算是老太太还有皇后娘娘,也绝不会轻易罢休。

“你们再等一等。”郦南溪轻轻揉了揉眉心,“这事儿先不要和人说,一个人也别说。我需得和国公爷商议下。”

她觉得这事儿透着怪异。

原先她就知道,香奴和红奴若是能够悄无声息的脱了奴籍,定然是有人从旁相助。

可现在晓得香奴的孩子很大可能不是二老爷的后,显然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孟蔓羽不仅仅是脱了奴籍,而且还从香奴成了“孟蔓羽”。倘若孩子不是二老爷的,孟女为什么能够那么容易的就遇到了重二老爷为什么又得了“孟蔓羽”这个姓名

要知道,她姐姐得的新户籍里的名字可是“曲红”。

莫不是给香奴弄来新户籍的人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就是别有意图毕竟孟蔓羽里的蔓羽像极了曼雨,而曼雨是二老爷一直惦记着的人……

郦南溪现在怀着身孕,有时候思维就会有些散乱。原先身子无碍的时候能够轻易想通的事情,如今就会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她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偏偏现在就是怎么想都想不透。

或许真得等重廷川回来。和他好好商议一下,许是很多事情就能够想通了。

想到重廷川,想到他对她的关切、对她的在意,郦南溪突然觉得什么难事都不用紧张,心情瞬间放轻松了许多。

她忽然觉得,有他在真好。

虽然她也时时刻刻想着不能事事都要依赖旁人,尽量自己去解决。可是有个这样可靠的男人让她倚靠,让她在无措的时候可以依赖着,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心情放松之下,郦南溪紧绷着的身子也渐渐的不似刚才那般僵硬了,慢慢靠到了椅背上,神色舒展。

“好。”就在这个时候,阿查认真的应了一声,“都听六奶奶的。”

他也是发现了这个事情后心神俱震所以急切了点。如今听郦南溪这般讲,他了解这些事情对一个家庭来说是多么大的意外,所以又体谅的再次保证道:“奶奶尽管放心。您不准我说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透露出去。”

旁的不说,单看重廷川夫妻俩为了帮他寻到阿瑶而步步筹谋,他就感激不尽。如今也只等着撬开红奴的口了。

郦南溪就将杉哥儿和孟蔓羽的事情暂且按下不提,又问起阿查这次去往冀州时的情形。

阿查自然将一路上的见闻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郦南溪。

郦南溪静静听着,偶尔问出一两点的疑惑来,阿查也尽数给她讲明。

听闻红奴将人“弄丢”了,郦南溪也觉得根本不可能。她倒是更倾向于红奴与某个“贵人”达成了某种交易,毕竟红奴到了冀州后没有遇到困难就顺利的得了新的身份,嫁人、生子。而后不知她用什么手段通知了妹妹香奴,让香奴也来投奔她。

不过红奴和那“贵人”交易的缘由和细节,就不是倚靠着如今的消息能够猜测出的了。

阿查到底年纪大了,虽然身子强壮,但却经不起长时间的劳累。先前拼着一股气赶了许久的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如今骤然放松下来,就有些困顿和疲劳。和郦南溪商议过后就告辞离去。

郦南溪由柳妈妈扶了亲自送他出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丫鬟来禀:“奶奶,于姨娘刚刚送了些点心过来,说是给您吃的。”

如今郦南溪身子愈发沉了,吃的东西越来越多,也饿的越来越快。这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老太太时常遣了人送吃的过来,于姨娘最近没事的时候也会做了吃的送来。

只是原先于姨娘送东西来的时候都会顺便进来坐一坐,问问郦南溪最近感觉如何。郦南溪每每都会好生与她说了。

——毕竟这是重廷川的第一个孩子,郦南溪知道,于姨娘即便不明说,即便嘴硬,心里头也是十分关心重廷川的。

如今听闻于姨娘送了东西来,郦南溪就往院门口看了看,赶忙问道:“于姨娘人呢”

“已经走了。听闻奶奶有客,就走了。”

“走多久了”

“刚走。婢子接了东西她就回去了,然后婢子就将东西给奶奶送来。”

“快去请。”听闻这话后,郦南溪道:“没几步的功夫,还能追的上。”

这小丫鬟也是个机灵的,听了郦南溪的吩咐后,“哎”的应了一声,也不行礼了拔腿就跑。

阿查正巧在旁看到了,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就是有精神。瞧这小丫鬟,跑得那么快。换个年岁大些的怕是还跑不过她呢。”

说罢,他不由得眼神黯了黯,“以往的时候阿瑶也是爱跑爱跳的。我们那儿山多,她自小就爱和我比赛,看看谁先爬上山、谁先下到山脚下。跑起来的时候就跟刚才那小丫头似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郦南溪知道他和妹妹的感情好,听他说着说着就语带哽咽,也是难过得很,轻声安慰道:“先生不必着急。总能寻到的。”

阿查叹息道:“借您吉言。希望如此罢。”说着朝郦南溪拱了拱手,“就拜托国公爷和六奶奶了。”

郦南溪侧身避了他这一礼。两人继续往前行去。

到了院门口后阿查就让郦南溪留步,与她道别,“奶奶不必送了。我自去就是。”

郦南溪也没和他客气。说起来她今日却是比较疲倦,虽然刚才休息了不少时候好了点,但这会儿时候费了些心神,身子还是有些乏的。

她和阿查笑着说道:“那我让柳妈妈送送您。明儿若是有消息了再让人通知您。”

旁的不说,审讯曲红那边总是会有些进展的。

阿查正是在惦记着这个,闻言也笑,朝郦南溪拱了拱手就转过身打算离去。

恰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弱弱的轻唤,“六奶奶,今儿您可好些了”

听到这个声音,阿查的身子瞬间僵住了。

他慢慢的慢慢的转回身去,望向声音来处。

那儿有个眉目柔和的中年妇人,正担忧的望着郦南溪。

她在说什么,他听不见了。

在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她那柔和的眉眼,还有她偶尔笑起来的时候唇角那若隐若现的酒窝。

阿查张了张口,想要喊出那个期盼了许久的名字,可是开了口才发现嗓子已经被堵住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那一声嘶喊不过是化成了无声的两个字。

“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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