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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暗流涌动的混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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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听到医官说出这句话,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不是吧

堂堂的大清国皇帝,将会从此彻底成为一个瘫子么

那高高坐在龙椅上的最高统治者,将会是一个瞎了右眼,然后自腰部以下,彻底失去知觉,纵然屎尿齐流,亦再无任何感受的瘫子么

若这么幅员辽阔臣民千万的清朝,竟只能被一个下半身完全瘫痪再完半点行动能力的人来统治,这,这对大清帝国来说,简直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耻辱!

这时,豪格忽然失态,他呜咽一声,一下子冲上前去,在皇太极床边跪下,然后放声痛哭。

豪格的痛哭,是真心实意的,他清楚地知道,他父汗若是无法醒来,或是身受重创无法恢复的话,各方面能力皆是不足的自已,地盘与势力亦不稳固,诸如多尔衮多铎等人若趁机发难的话,自已很可会连现在的局面都无法维持。

要知道,大清帝国的权柄,那可是群狼争夺的目标,向来只有最厉害最凶狠的头狼,才能获得。而在获得这样至高权力的过程中,其中的血腥与残酷,外人根本无法想象。而这一点来说,仓促之下,豪格根本还未做好准备。

而阿巴泰则是一脸呆怔地站在原地,仿佛还未能从医官的话语中回过神来一般。

在这时,倒是那多尔衮与尔铎二人,彼此眼光复杂地互相对望了一眼。

二人中,尤以多尔衮的心情,最为复杂。

没想到啊,自已天天费尽心机地想着,要如何把这皇太极给悄悄干掉,却总感觉时机不对,无法下手,只不过,在现在这两军交战之时,在这自已最不想他出现任何意外的时刻,皇太极竟然以一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唐军给这般重创了。

这一切,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多尔衮在这一刻,几乎下意识地迅速想到,当年只有十来岁的自已,亲眼看到,皇太极与其他的三大贝勒一起,矫诏杀掉了自已的母亲阿巴亥时的悲惨一幕。

他亲眼看到,自已的亲生母亲,就在自已面前,不停地向皇太极等人哀求饶命,却最终被人用弓弦套住脖子,活活绞杀,想到她在剧痛中挣扎至死,双眼暴突有如铜铃,舌头拉长有如吊死鬼的惨状,多尔衮的心下,其愤恨痛楚,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再想到,后来皇太极掌权后,对自已,以及大哥阿济格,小弟多铎的刻意打压,还曾利用权势,来强迫自已换旗,以此方式来掌握最具实力的正黄旗与镶黄旗,这种种卑鄙龌蹉的行径,无一不令自已为之切齿痛恨。

不过,就在这极度的猜忌不信任,且十分严厉的警惕与打压中,自已好歹凭着杰出的才能与智谋,在一众兄弟中崭露头角,最终成了大清的睿亲王。这其中的曲折艰难,又岂可一言而道尽。

要知道,在这追求晋升前程的道路上,饶是自已这般处处小心,谨慎听话,却也好几次出过差错,险些丧命在猜忌刻薄的皇太极手中,现在每每回想起来,犹然脊背发凉,都会感慨现在的获得,是何其不易。

只不过,虽然这一路艰难行来,自已在心中,却始终没有放弃为母亲复仇的愿望,始终没有放弃争夺那把金光灿灿的龙椅的决心……

那现在,自已该展露出,内心中深藏已久的野心与愤怒吗

多尔衮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

不,不能,现在并不是复仇的良机。

皇太极虽遭重创,但并未死去,谁知道他何时会苏醒,况且又有他儿子豪格在此,此人当不会让自已这般顺利地上位,而那阿巴泰,亦是个首鼠两端之辈,实难猜测其内心真实想法。

至于清朝的心脏盛京城中,因为事发突然,自已在京城中布局的势力也未有任何准备,忠于皇太极的势力还十分强大,若想凭自已与多铎两人,就在这里发难,恐难济事。

更何况,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又何必就争于这一时呢

现在皇太极已遭重创,虽被救治,又知其尚能活多久,再等上些时日,又有何不可呢自已若在这里仓促行事,只会小不忍而乱大谋。

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到这里,多尔衮轻咳一声,走到豪格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豪格,皇上遭此重创,实是皆出我等所料。你也勿太过伤心了,且让医官细心调治要紧,相信皇上不日定当霍然。”

豪格停止哭泣,他用一种阴寒而狐疑的目光,冷冷地扫了多尔衮一眼,没有说话,无声地站起来。

那汉人医官见豪格让开,连忙招呼四名弟子,开始仔细地给皇太极正骨,上药,上夹板,打绷带,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阿巴泰眨着着眼,悄悄过来,以一种讨好的语气,对多尔衮低声说道:“睿亲王,现在皇上昏迷不醒,以我看来,你既被皇上任命为统军之将,现在这军中之事,就还是你来拿主意吧。”

阿巴泰这番颇为审时度势的巴结之语,让多尔衮极为受用,他刚想说句表面的推脱之语,不过,未等他开口,多铎便急急插话道:“阿巴泰说得极是。二哥,现在皇上重伤昏迷,已然无法治事,依小弟来看,这军中之事,不若暂且皆由二哥你来掌事,却是众望所归呢。”

多铎说完,他的眼光,却是斜到一旁,冷冷地盯着一直沉默无言的豪格身上。

与此同时,阿巴泰,多尔衮等人的目光,亦是同时集中在豪格那紧绷如铁的脸上。

见众人的目光,皆向自已投来,豪格心里压力极大,他对多尔衮趁危搅权的手段极其痛恨,恨不得将这个表里不一的奸狡之徒,给狠狠地痛骂一通。

只是,他最终还是强行克制了自已,只是紧绷着脸不发一言,依然强忍着,不肯作任何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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