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二章 水泡馆(2/2)
女服务员离去,雷森的手无意识的在茶案上敲击,翅目族显然在茶上并没有完全照搬地球人的那一套,很多东西都不是原汁原味的,但是没有那么多琐细到极点的工具,在这里人反而能得到很好的放松。
“哈哈……”那边的两个翅目族突然笑起来,雷森知道这两个家伙是看他不像翅目族有权有势的人,抑或这两个家伙本来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所以才敢这样。这种天生优越感的人在哪个宇宙都有,只要不过份,雷森懒得理他们。
雷森的手指还有一搭无一搭的在茶案上敲击,声音轻而脆。
“哈哈,笑死我了,刚才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得起,这一会就要了最贵的毛尖,老祖峰的,装13都装到这里来了,一股子土味。”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是啊,装,朝死里装,在中心城里装一把,也是体验吧,回去就能吹了,我在中心城什么什么水泡馆喝了最好的茶,哎哟,逼格杠杠的,我给满分!”
“我也给满分,哈哈,真的是满分!”别一个声音马上又张扬的大笑起来。
雷森扭了扭脖子,脸上表情不变,也不理那两人,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那种能给他带来危胁感的人,想弄死他们,简单的很,抬抬手就行了。和这样的人起争执,雷森自觉自己还没有掉价掉到那个份上。
他不理,那两人却是不知收敛,越发的放肆起来,拍着茶案又是大叫又是嘲讽。雷森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翅目族的人也真俗气,在水泡馆里喝茶最讲究的是一个静字,静闻茶香,静品茶味,静得茶意。让他们这么一闹,倒像是拎着一个大号的太空杯,里面泡着茶叶梗儿,处在闹市里呟五喝六的,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服务员出现了,先给那边送去两杯毛尖,微笑着提醒他们要安静。那两人不满意的哼着,似乎也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不适合他们大声喧嚷。
女服务员见他们的声音低了下去,这才把一杯冲好的毛尖送到雷森的茶案上,“先生,这就是老祖峰毛尖,我们翅目族最顶尖的茶了。先生,你一定知道恶魔吧,这老祖峰的茶树就是从恶魔的家乡一个叫黄山的地方移植到老祖峰后所生的。其他的茶大都是从老祖峰分植出来,所以啊,老祖峰的毛尖贵有贵的道理。先生,请你慢用!”
雷森没有先去品茶,拿着光脑晃了晃,“我先给你们把茶钱结了。谢谢你啊,能给我讲这么多,这茶是黄山的啊,倒是稀奇着呢,我很喜欢。”
雷森真的很喜欢,地球上的黄山几座山峰已经被齐齐的削平了,像桌面似的,云雾毛尖早就没有产地了,而且地球上那些活下来的人现在几乎是原始人生活装态,根本不知道去采茶制茶,而他也没有那个闲情逸志跑回到地球上恢复种茶,采茶和制茶。何况,他认为最好的茶莫过于道茶,空间里有两株成了精的道茶树完全听他支配,有好的,再去弄上不得台面的茶,他可没有那个功夫。但是,能在这里喝上家乡茶树产出的顶级茶,他还是很高兴,能品一品乡愁的味道,在这个满是敌人的宇宙中,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雷森把茶钱结了,又礼貌的朝女服务员道了一声谢,这才拿起杯子仔细的欣赏着杯中立浮的茶芽,茶色嫩黄,品相倒是和他记忆中的毛尖有些像。
毛尖泡大玻璃杯中,能很清楚的看到毛尖在杯中舒展的过程。他看了一会,把杯子放在鼻尖下,闭上眼睛去嗅茶的香味。女服务员没有立即走,站在旁边看雷森的动作,心里面有些诧异,这个人明明是不了解毛尖,动作却又像是老水泡客,反差很大。
雷森闻了一会茶的香气,这才睁开眼睛,噙了一小口茶水,用舌尖仔细的捕捉茶水中的各种味道,不错,这味道有些黄山毛尖的意思。
女服务员这才笑道:“先生,这茶如何”
雷森把茶杯放下,看着女服务员道:“好,确实有黄山毛尖的味道,你们这茶做的不错。如果有时间,我会来品一下其他几种茶的味道。”
雷森说的这是真话,但是听到那两个翅目族耳中却是又引来一阵嘲笑,“这玩意,装得越发的大了。还确实有黄山毛尖的味道,敢情,你喝过黄山毛尖似的!”
“是啊,他还喝过黄山毛尖,我的神呐,这话说的他好像去过恶魔的家乡似的。黄山毛尖,哈哈,这话要是传到恶魔耳朵眼中,说不定他能成为另一个调酒师,恶魔会带着他去恶魔的家乡,亲自泡水,请他尝一尝正宗的毛尖味道。”
说完,这两人又是一阵大笑。雷森不为所动,挥挥手让女服务员离开。他不在乎喝茶的时候耳边有人咶噪,但是他喝茶旁边站着一个人看着,这算是怎么回事,虽然对他来说可以把女服务员当空气,但是多少也会有些不自在不是。
女服务员离开,那边的嘲讽声又响了起来,雷森听了几句,摇了摇头,索情去想其他的事情,不去听旁边这两人玻璃心似的嘲笑。他说喝过黄山毛尖,与这两个家伙有什么关系,他就是没有喝过,又与这两人有什么关系这两个家伙完全就是在找事,还是那种没完没了,自我感觉很好的找事,幸好,雷森现在不想动手,不然,这两人完蛋了。
雷森不理,那两个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反而动了怒气。他们说这么多,雷森连理也不理,显然是把他们两人视为空气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忍。这完全是看不起他们两个吗,这是在哪,这是在中心星球的中心城市,他们的地位虽然没有多高,但是自认为多少也算是个人物,到这个小小的水泡馆里来泡一下水,还被一个明显是土包子似的人看不起,这是啪啪的打脸,他们怎么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