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求依(上)(1/2)
皇宫,养心殿。
虽燃有银炭,但殿内气氛十分冷肃,莫名透心凉,太监宫女一早便被打发出来,如今便只有班叔在殿内暴怒。
一顿破摔过后,看着地上那些破裂的碎片瓷屑,班叔反倒渐渐冷静,阴郁着坐在榻上,闭着眼等待,殿内很快便安静地只能听到急喘的呼吸声。
帘后似乎有人走近,踩着轻慢的沙嚓乐章,毫无阻拦地闯了进来,却在快掀帘时停住步子,静静地站在了原地。
班叔无奈,自听到身后动静,满腔怒火似乎被戳出洞,泄露无遗。知晓他不会先开口,班叔心里一阵心酸,终是拉下面子,道:“难道你真再不踏进来吗”
“至少现在。”帘后的男子并不领情,非常平淡的语气,似乎问他话的,不过是一介普通人。
“恨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班叔将身子向后靠去,骨骼隐隐相互挪动,他顿时愁浇心野,沧桑开口道:“这二十几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只要你想要,我什么不捧给你逍遥的日子,给!强大的势力,给!就算是不想见我,我也可以答应!可为什么还是这样子”
“当初你无情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帘后男人冷笑,平淡反问,竟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果然还是……罢了,这些事不提也罢!那这次的事,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如今习朔君陷入昏迷,至今未醒,习敬昨日知晓此事,立刻飞鸽传书质责!你倒是说说怎么了却!”班叔越说越气,一甩手,手中的信纸便卷向帘后的人,已是怒不可遏。
信纸自然没能真正到达帘后,在离珠帘还有一尺的距离时,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得灰飞烟灭。
“了却这从来是你的事,跟我何干”
帘后的人冷笑,不再搭理班叔的怒火,潇洒地转身离去。
“你……你……”
班叔气极,脸色陡然便异常红润,后面的话愣生生梗在口里。
准备离开的人发觉异常,止步回头,却见班叔面色痛苦,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身子半躺在榻上,虚弱到快要窒息。他愣了片刻,表情挣扎,最后还是迈步离去。
“来人,宣太医!”
元晋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习朔君去周县探案,不幸再次遭遇暗杀,重伤昏迷,至今未醒,而班叔也因为身体不适而暂时罢朝。一时,京城流言四起,总感觉是暴风雨来临的预兆。
果然,十月二十五日,知晓班朝陷入危机,赤域撕毁条约,派五万士兵挥军逼境,来势凶猛,连连告捷,不到半月便夺取边境五座城池。可是,班叔依然没有恢复上朝,甚至都未露脸,只令班燊暂掌国事。
再次,天下哗然,社会动荡不断。
习府,挽月居。
清晨的冷气还未完全退去,习朔君已经执一卷书,悠闲地靠在窗栏上品读,简直美得便像一幅画。
身后,习昭端着一盘水果稍稍走近,水眸轻眨,快速抽走了朔君手中的书,然后坏笑着将水果递上。
“主子,先歇歇吧。”
习朔君无奈地敲敲她的头,吃了一块苹果,杏眸大睁,赞不绝口:“不错不错,水平有涨啊!”
“一直都这水平,只不过是主子的心情变了。”
习朔君敛敛眸,浅笑不语。确实,出了那档子事,班叔特批自己半旬假,待在习府好生休养。并私下里向习朔君许诺,定会暗下严办域阁,只是暂时还不能向天下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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