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斯坦与外星体的对话（1/2）

从小巷出来后，刘翰洋第一时间拨通了李默森教授的电话。

还没有说明意图，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斯坦的声音，斯坦告诉刘翰洋，自己在洛·杉矶伯克利分校有间小型黑洞实验室，那里有他数十年的研究小型黑洞的全部资料。

包括与欧洲强子对撞机合作撞击中子的实验数据。

希望对研究月球轨道那个不明物体有所帮助。

刘翰洋刚想致谢，斯坦提高了嗓门：“呃，对了，我的实验室里有很多金属盒子，以后你应该能用的到。”

斯坦所说的金属盒子，刘翰洋早有耳闻，盒子里装着“玻色-爱因斯坦”冷凝态量子材料，是用来模拟微型黑洞的。

这些材料是斯坦使用激光捕获铷物质形成的，他在《自然》杂志上发表后，引起了世界科学家的广泛关注。

刘翰洋几乎是在斯坦落语的同时，开口想找李默森教授听电话，可是还是没有赶上斯坦挂电话的速度。

斯坦将电话还给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李默森，看着李默森诧异的神情，未等他张口，斯坦便开口了：“是不是有点像交代后事的感觉？”

李默森带着他那个诧异的表情点了点头。

“说是...也不是。”斯坦说着，挥手指向舷窗外，“那个大家伙变脸了，看来我们这次要为地球献身了。”

顺着斯坦所指的方向，李默森注意到，那个大家伙的上空：空气开始剧烈地旋转起来...形似一个天地间的巨大漏斗，漏斗的中央闪电肆虐、雷声阵阵。

李默森迅速抓起通讯话筒：“探针行动所有船只，听到命令后迅速撤离该海域，迅速撤离！”

“教授，给我一艘快艇？”斯坦的表情有点严肃。

“风浪很大，快艇不一定有指挥船安全，还是安静地呆在这儿吧。”李默森操作着仪器，头也没有回。

“我想和那个大家伙聊聊！”

李默森停下手，转向斯坦，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片刻后，他大声拒绝道：“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我绝不允许你做出无谓的牺牲。”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斯坦咆哮起来，“不然探针行动就彻底失败了！”

“我们已经失败了！”

“不！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机会！？”

“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的问题，这是职责！”

“去你的职责！地球90亿人的安危和你的职责相比，哪个更重要？”

斯坦这句话等于是点到李默森的命门，他几乎无言以对，长时间的对峙后，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但明显能看到他无奈和痛苦的表情。

稍作调整后，他用无力的声音说道：“命令指挥舰全速撤离！”

“李教授！”斯坦愤怒了，眼睛像喷了火，嘴唇青紫，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突然，他双手捂着胸口，表情极度痛苦，大口地喘着气。

助手莱斯女士赶紧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正要打开之际，斯坦一把抢过药瓶，挥手就要往舷窗外扔，李默森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斯坦的手。

“给...给我...一艘快...快艇！”斯坦大汗淋淋、极度痛苦地说道。

“我答应你！先把药瓶给我！”李默森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将药瓶从斯坦手中接过，扭过头用眼神示意了下莱斯女士。

莱斯领会，一个大步跑到斯坦面前，接过李默森手中的药瓶，迅速取出一颗，塞到大张着嘴喘着粗气的斯坦口中，然后在他后背用力一拍。

不一会儿功夫，斯坦的呼吸顺畅了许多，脸色开始逐步恢复正常。

一艘快艇从指挥舰的右舷处徐徐降下，斯坦单手扶方向盘，半转着身子回望了一眼指挥舰舷窗处的李默森。

此刻的李默森已经饱含热泪，他低下头，向这个科学界的疯子作了最后的致敬，莱斯女士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快艇启动了，在海面上劈开两条逐渐扩散的浪涌飞快地向那个不规则体冲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李默森的视野里。

准确地说是消失在狂风骤浪的大海深处。

在接近不规则约100米的地方，不规则体上空巨大的漩涡扰动着海面的巨浪不断地向上喷涌...

一条巨大水龙从海面处一直延伸到漩涡的中心部位，它就像一条被漩涡牵引的巨龙，肆无忌惮地扭动着它那通体深蓝的躯体。

漩涡中心暴虐的闪电夹杂着散落的水柱犹如一只狂暴的恶魔，俯视着斯坦和他那艘在巨浪中颠簸的小艇，一艘随时被巨浪和狂风吞噬的小不点。

斯坦的小艇停在了由狂风和巨浪形成的高约4米的浪墙边缘，放眼望去，浪墙围成了一道长700米、宽400米不规则体形状。

斯坦明白，海面上的这道浪墙是海面下那个神秘不规则体的完整映射，它就像一道防护罩，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威慑。

但对于斯坦来说几百米长的浪墙和一个足以打翻小艇海浪没有什么区别。

斯坦的双手从小艇的方向盘上撤下，他从容地熄了火，昂首挺胸、目光如炬，就像一个即将就义的战士，目不转睛地仰头看着天空中那个巨大的漩涡...

这样的姿态，斯坦足足保持了近10分钟，一动不动，任凭巨浪一遍又一遍地砸向他的身体，砸中、落下、碎裂...

已经后撤的李默森通过卫星图像目睹了这一切，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斯坦这个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