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寻父（2/2）

<p>二人来到楚家宅院门前，向家丁通报了姓名，说是请楚家小姐出来一会。家丁说，小姐与夫人中午前就一起出门去了，若是有事，请晚些再来。</p>

<p>二人立在门口，正不知是去是留，忽听背后传来一个女声，叫道：“狼仔！是狼仔吗？”。</p>

<p>天赐转身一看，只见一个亭亭少女，身着散花绿草百褶裙，外披淡色翠水薄烟纱，快步向他们走来，身后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扶着一个容貌端庄的中年妇女跟在后面。</p>

<p>待那女子来到近前，天赐但见这女子面若芙蓉，肤如凝脂，口含丹朱，语笑嫣然，头上青丝梳成华髻，清丽雍容中又隐藏几分顽皮。竞然不敢相认，真是女大十八变，这哪里还是当年的慕阳。</p>

<p>慕阳上前来拉住天赐的手说：“怎么？不认识了啊，狼仔。”</p>

<p>说着一脸嫣然笑容突然就转为悲戚，竞两眼含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悲怜。</p>

<p>天赐正欲解释，只听慕阳说：“这么多年你跑哪里去了，你家发生变故，也无法相告，真是愁死人了。”</p>

<p>天赐闻言大惊，正欲相问，却见楚夫人走上前来说：“这是当年的狼仔吗？如今已成为如此英姿飒爽的青年俊才了。”</p>

<p>天赐上前拜过夫人后，二人被邀请至府内相叙，慕阳这才把张家变故的前前后后告诉了天赐。</p>

<p>原来，在张父接到狼仔传来的信后，与他娘稍感安心，不再担心挂牵，仍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山野农居生活。</p>

<p>一日，村里大户汪财主家的管家陈有才来到坡上的张家柴屋，跟张老汉说，汪家老爷子想要修座生祠，请风水先生看了，说是据老爷子的生辰八字算出，老爷子的生祠就得建在这西坡张家之上的那块坡地上。而张家所在这地，正好挡了生祠的风水，要让张家搬离，另寻安身之地。</p>

<p>张老汉自是不干，一是在这里居住多年，已是习惯，二来本是靠着开垦出来的那块荒地和进山狩猎采药为持生计，搬往他处，如何维生是个问题，若是远赴他乡，以后狼仔回来怎么能找到他们。前思后想都不成，就婉拒了陈有才的提议和他带来的银两。</p>

<p>后来又三番两次都未能谈妥，汪财主也就不管，请来工匠开工建墓了。</p>

<p>开工动土之后，一个是山体被松动了，二个是山坡之上故意被堆放了许多石材，坡体不堪重负。一日雨后清晨，山体突然滑坡，泥沙石材裹挟而下，正好将张家柴屋砸毁掩埋，可怜秦大嫂被生生活理，葬身于家中。</p>

<p>张老汉一大早上山采药，回来听此噩耗，自然找汪家理论，结果反被打了个遍体鳞伤。</p>

<p>张老汉在众乡邻的帮助下，挖出秦大嫂的尸首掩埋好后，即赴县衙，状告汪财主强占民宅，草菅人命。</p>

<p>这汪家的大老爷正是朝廷派驻桐原县平叛的防御使大人潘天寿的女婿，那潘大人在桐原可是不可一世，一手遮天的人物，那状自是告不准，汪家反说张老汉私建民宅，私垦土地，逃避官税。</p>

<p>张老汉只得返回家中，从废墟中找到当年房产地契，呈于县老爷审看。</p>

<p>这一看不得了，经审核，这房产地契皆为伪造。伪造官方文契，理应处死刑。幸得慕阳闻知此事，托父亲从中调停打点，方才只判徒刑，至今还关押在县大牢之中。</p>

<p>天赐闻罢此言已是泪染衣襟，痛不欲绝，只是强忍悲愤，但见他脚下方砖早已是碎裂无形，众人骇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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