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最风流 > 147 一剑光寒梅影香

147 一剑光寒梅影香(1/2)

目录

说是麹义大败公孙瓒不太准确,准确来说是麹义和阎柔、鲜於辅、苏仆延的幽州联军大败公孙瓒。这场打败公孙瓒的仗,发生地点在易县东的鲍丘水岸边。

鲍丘水是一条源自幽州北的河流,这条河起源於幽州渔阳郡北的塞上草原,流经燕山,南入渔阳郡,在渔阳郡的中部分做了两支,一支往东南流入渤海,另一支南下,出幽州南界,进到冀州境内,止与河间、渤海郡的交界附近,汇入到邻近的大河之中。

却也不知用的是谁人之谋,麹义等此战之胜,整个的经过,与荀贞和戏志才两人,此前在看到麹义等围攻易京那道军报时,荀贞说的那条胜公孙瓒之策一模一样,正是把公孙瓒从易京放了出来,於外寻求野战取胜,然后乃才取得了这一场胜利。

麹义等佯装攻易不下,於是撤兵,使公孙瓒产生误判,诱得其尽起主力,率部追击,而就在鲍丘河边,麹义、阎柔等冀幽联军各部,合兵步骑十万,在此道军报送到郯县的半个多月前,十二月上旬,一个天气晴朗的季冬上午,和公孙瓒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野战。

公孙瓒所部的士气的确低落,兵马数量又少於麹义这方的兵马数量,兼之又是敌军有备,以逸待劳,故此在战事初开的时候,公孙瓒部就落入下风。然公孙瓒不愧良将,其帐下诸将也不愧都是跟从公孙瓒南征北战已久的宿将,俱皆经验丰富,因虽落下风,仍能稳住阵地。

唯是麹义此将,着实勇悍。

麹义是凉州武威人,其帐下精锐,为他所信用者,多是早年跟着他从凉州武威等郡到冀州的乡人。这些凉州锐士,实是麹义的班底根基,个个悍不畏死,人人披甲械精。

在冀幽联军几次猛攻,没能动摇公孙瓒阵的阵脚之后,麹义重演三年前界桥之战的威风,就亲率他帐下的凉州锐士,以盾牌护身,夹以强弩其间,悍然向公孙瓒阵的西南边发起了冲锋。界桥之战,袁绍的打赢,靠的就是麹义和他的凉州精锐,麹义和这些凉州兵昔在凉州,常年与羌人杂居,皆晓习羌斗,冲战之时,像羌人那样,发出震慑性的吼叫。即便非是界桥之战的亲历者,公孙瓒部的将士们,后来也听亲历者们讲过那些“凉州人”的凶悍和战斗时那种骇人的叫声。一听到伴随着尘土的叫声响起,瓒阵西南位置的兵士先就弱了三分气势。

强弩矢射,瓒阵西南的兵士如纸片般,纷纷倒地。麹义等悉持短刃,用盾牌撞开挡路的阻碍,跃入瓒兵阵中。公孙瓒於中军遥观见之,赶忙遣调精卒赶去救援。可是麹义及其所带的这数百凉州骁锐,推进极速。瓒之西南阵遂大乱,不到半个时辰,已被麹义陷阵攻下。

西北、北两个方位的阎柔、鲜於辅见状,各出主力,挥兵进攻;苏仆延等胡酋也尽出轻骑,加入战团。

敌人三面夹击,西南阵已然失陷,公孙瓒引率白马义从等精兵,疲於奔命,击退了这边的敌人,那边的阵地又告急,终是无能所为,只好令各部突围撤退,因而大败。

——苏仆延等胡酋恨公孙瓒入骨,见公孙瓒部大败,狂喜至极,一些自恃悍勇的胡将,便领本部的部落骑兵,妄图截住公孙瓒,把其擒杀。公孙瓒此战之败,是败在联军的“诱敌之策”上,仍是败在麹义的勇猛上,彼等胡骑,又哪里是他对手无须公孙瓒出马,分出白马义从,即将此类胡骑杀了个落花流水,不知有多少原本气势汹汹追来的胡儿,转为了狼狈鼠窜,又此起彼伏,皆用胡语大呼“当避白马”。一番白马逐胡儿的景象,倒是在数万瓒军落败退走的整体背景下,别有意思。公孙瓒既怒且恨:“恨刘虞懦弱,使我未尽杀胡儿!今竟敢逐我!”

胡骑不是对手,可大势已去,公孙瓒部的精锐、部分兵马尽管突围得出,西奔遁还,回去了易京,但麹义等追杀半日,收兵还营后,检点战果,还是相当丰厚。

冀幽联军各部,总计斩获公孙瓒部将士、从军的民夫等两万余人。

经此一战,公孙瓒可谓元气大伤。

这道军报看完,戏志才说道:“虽斩获两万余,然被公孙伯圭逃掉了!公孙伯圭这一逃,回去易京,想来他必就不会再轻易出战。听说易京现下屯粮超过百万石之多,公孙伯圭又早在易京周边开垦屯田,以其所经营的易京之固,辅以粮秣充足,麹义等接下来,恐怕‘旧辙重蹈’,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是‘攻坚不能克’的困境,……明公,总而言之,此战麹义等功亏一篑,这场仗打完,易京的形势变化不大,他两方还得打!”

一人在旁说道:“不但还得打,对麹义这方反而会有些不利了。如监军所言,公孙伯圭十之八九不会再轻易出战,那底下来剩给麹义的选择,就只剩下攻坚了;而如攻坚,又如监军适才所言,难矣!”

说话此人是郭嘉。

郭嘉前时不在郯县,现在将要迁治到昌邑,荀贞又打算在迁治后就把他派到洛阳去,所以将他召了回来。

郭嘉顿了一顿,略略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太想明白。”

戏志才笑问道:“奉孝,以卿之智,还有想不明白的你什么没想明白”

郭嘉说道:“我没想明白,袁本初为何一直用麹义做攻公孙伯圭的主将”

一人听了郭嘉此惑,不解郭嘉之意,说道:“界桥一战,若无麹义,本初败矣!公孙伯圭悍勇,不以麹义当之,本初还能再用何将”

反问郭嘉此人年岁与郭嘉相近,是幕府司马宣康。

郭嘉说道:“若说勇悍,麹义的确是当之无愧,可要说用兵的军略,麹义非是公孙伯圭之敌。冀州难道是竟无智勇双全的良将可用而使袁本初,只能用麹义当公孙伯圭么”

麹义的悍勇,是公认的,但在军略这一块儿,他确是像郭嘉的评价,他不如公孙瓒。

界桥一战,麹义固然是取胜的关键,他也因此威震冀幽,然界桥此战的主将是袁绍,麹义其实只不过是个“先锋”,换言之,“一将”而已;於夫罗劫持张扬叛袁绍时,麹义奉命追击,亦尝克胜,可那也仅是一场战斗,绝非战役。过往历战,麹义从来未曾统筹过全局。

公孙瓒就不同了,无论初平二年在东光南大破三十万攻打渤海郡的青州黄巾,抑或大举进攻冀州,又或再后与冀州军的龙马水、龙凑等战,这几仗,公孙瓒方的用兵都在数万以上,少则也有步骑两万之众,而这些仗,都是公孙瓒全盘指挥的。

也就是说,战术方面,麹义大概是个良才;战略方面,公孙瓒比麹义要强。

荀贞笑了起来,说道:“奉孝,若说良将,冀州自然是有。可这麹义,一则也算个知兵的,二者,界桥一战,足证其勇,三来,在从附袁本初的冀州故将中,他名位最高,三者合一,袁本初不用他做当公孙瓒的主将,复能用何人哉淳於琼么还不如麹义!”

“也是,明公说得对,是嘉想得差了。”

宣康插口说道:“麹义是冀州故将中名位最高之人,又有界桥之战的大功在手,其帐下将士精锐,关键的是,并闻军谋言说,麹义和张飞燕私下勾连,明公,袁本初或会因此不安,……明公你说,他用麹义敌公孙瓒,会不会还有以此来消耗麹义部曲的意图”

“军谋校尉”,指的是程嘉。这个消息是程嘉出使张飞燕后带回给荀贞的。

荀贞笑问戏志才,说道:“志才,你说呢”

戏志才亦笑,摇扇说道:“这,得问袁本初了!”

荀贞见郭嘉想明白了,便就不再多说,拿起案几上的另一道军报,说道:“这是我昨天刚接到的有关冀州民情的军报,公达遣吏送来的。冀州现下民间的情势不是很好。前些日的大雪过后,冻死的不少;饿死的更多。袁本初手里的军粮储备,估计不会充裕。……志才,易京这场仗,我看不仅会像你说的,他两边还有得打,而且说不定,见麹义没能把公孙瓒一举歼灭,为了节省粮秣,减少转输之损耗,袁本初还有可能会把派给麹义的部队暂时调回郯县。”

案边从吏把荀攸派人送来的这道军报捧给戏志才等人看。

……

却是说了,不像长安,冀州今年没有出现什么大旱之类的灾情,又去年冬,袁绍已经大致消灭掉了邺县等境内的黑山军,除掉中山郡的西部和常山郡的西北部现犹存张飞燕部以外,其余冀州诸郡也没了很大的内患,按理说,经过一年的恢复,冀州的情况应该是强於过往,而为何冀州会出现荀攸军报中言说的百姓饿死的现象使荀贞推测出袁绍的军粮储备不足

都是起家之地,荀贞的徐州为何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这实际上并不奇怪。

且先说百姓饿死的现象为何出现。

一个是荀贞、袁绍对待百姓的态度不同;一个是如前文所述,袁绍不是荀贞,他两人分别占据徐州和冀州的方式不同,因造成了他两人在各自地盘的统治基础与统治方式的差异,进而与前者结合,也就造成了现下徐州不说民间康乐,然也是百姓能够果腹,却冀州饥荒的迥异。

荀贞是以武力取得的徐州,他的统治基础是以本有之军政集团的旧人为主,辅以徐州本土士吏,不必过度依赖本土势力,他在施政上就硬气,有底气。

袁绍不然,昔年从洛阳逃出,得为渤海太守时,他手下才多少人、多少兵他是靠沮授等冀州士人和麹义、张郃等投附於他的徐州兵拿到的冀州,在统治上他就不得不对沮授、麹义等多加优容;同时,用豫州士人来制衡冀州士吏。他的统治基础主要是冀州士吏,及豫州士人。

因此,袁绍帐下就和荀贞帐下相异,一直存在激烈的“党争”。冀州士吏是主,豫州士人是客,主客间相争得非常激烈。袁绍也乐见此状,通过冀州士吏,主要是冀州士人使豫州士人更加地依附於他,通过豫州士人来打击冀州士吏,主要是冀州士人的势力和影响力。

但是这么做,不可避免就会出现一种情况,便是无论冀州士人主为的冀州士吏,还是豫州士人,袁绍都没法强力地约束他们。若是强力地约束冀州士吏,主要是代表了冀州士族的冀州士人,会动摇他在冀州的统治基础;若是强力地约束豫州士人,可能会使这些士人离他而去。

又因此,袁绍帐下的这些冀、豫士人们,包括他军中的将校们、郡县的吏员们,就与荀贞帐下的士人、吏员们不同,在冀州诸地无不大肆抢夺民田,剥削百姓,收养徒附,这已对冀州的民生、袁绍的军粮和兵士来源造成了严重损害,并且袁绍北边有公孙瓒强敌临境,此前境内有黑山军这支百万之众为心腹大患,他又得不停地用兵,故又需要不断地从民间横征暴敛,从民间强征兵士,以至如今,冀州的民生在他的统治下,非只不见好转,乃至越来越恶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页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