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搜山千骑入深幽(二)(1/2)
赵国多山,境内山峦起伏,林泽多布,小的山峦数十,大的山峦有二,一名西山,一名黑山。
西山,顾名思义,大体在赵国的中西部,始自襄国县西五六十里处,东西走向,向西绵延数百里直接巍巍太行。
黑山,因其石sè苍黑,故得名,南北走向,始自邯郸西北约仈激u十里,蜿蜒绵亘南下,过邯郸,贯穿赵国南边的魏郡,深入到司隶校尉部的河内郡,长数百里,其山幽深险绝,巉岩峻璧,山中曲涧回溪,盘纡缭绕,向来是盗贼丛起之地,亡命逋逃之渊。
西山且不说,只说这黑山,这黑山便是ri后张飞燕等太行山两侧义军得名之所由来。
荀贞起初不知黑山就在赵国境内,上月底从常山来上任,路经黑山,见此山险峻雄大,峭壁高耸,层峦叠嶂,罔陇绵延,乃询问当地乡民,方知此山即是黑山。闻知后,他当时大为吃惊,他记得是张飞燕是赵云的同郡人,本以为黑山应是在常山国境内,却没料到竟是在赵国。
黑山既在赵国境内,那么可以预见,在不远的将来,赵国境内必会迎来张飞燕等各部义军。黑山军盛时号称百万之众,就算在赵国的只是一部分,哪怕只有几万人,以荀贞现有的兵力也必然不足以应对。也正是因此之故,他上任后就马上开始着手了解郡兵的情况,并令李博抓紧时间核查郡中诸县各地的武装力量,又令戏志才即刻遣人去侦察山中现在的“贼情”。
他非常有“时不我待”之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重阳这天的傍晚,荀贞在邯郸街头遇刺。当天晚上,一骑从邯郸近郊的乡中驰出,披星戴月地向西北去,经灵山,过紫山,连续奔行了六十余里,到次ri上午,到了黑山某处山谷外。谷外有放哨jing戒的武士。这人从马上跳下,抓住迎出来的一个武士,急声问道:“将军在哪里”这武士答道:“在谷中洞里。”这人弃马不顾,匆匆地冲入谷中。
这处山谷占地颇大,三面环山,唯西北方有一出口。谷中矮树高木,遮天蔽ri,山石崎岖,溪流潺潺。往ri间,这里常有鹿兔狐狼出没,而如今在山壁树下,石上溪边,却搭起了许多简陋的棚屋,棚屋外立、坐、行、卧着甚多的青壮年男子。这些男子衣服各异,有的穿着褴褛的粗衣,有的披着黑sè的轻甲,有的索xing光着膀子,也有的却是穿着妇人的衣服,但却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都带着兵器,尽管五花八门,另一个是都披散头发,额头上抹着黄巾。
这些人正是一股在巨鹿、下曲阳战败的黄巾溃卒。
见有人冲入谷中,谷中的这些男子纷纷举目观瞧,大多认得此人,有人高声问话,有的给他打招呼,这人却一概不理,沿着从山谷深处流出来的一条溪水径往谷内奔。山谷深约两三里,尽头有个山洞,洞口原本藤蔓缠绕,现在都被清理干净了。十几个披甲持矛的壮汉守在外边。
这人说道:“我有紧急军报要报给将军。”
壮汉分出一人进去通报,很快出来,说道:“将军唤你进去。”
因为带来的军报太重要了,这人尽管一夜未眠,驱马奔行了六十余里,但jing神却仍很好,快步走入洞中。
洞深五六丈,宽二三丈,yin暗cháo湿,两壁插了不少火把。地上洒了厚土,土上铺了七八领草席。正中的席前摆了个案几。席与案几尽皆粗陋,案几只削去了树皮,连漆都没有涂,一看即知是就地取材、临时赶制的。此时,这几面席上皆有人坐。正中席上箕坐着一个壮年男子。
这男子年约三旬,眉短嘴阔,紫红脸,胡须黑茂。如果典韦、刘邓在,他俩会发现这人有些面熟,似与丈八左豹长得有点像。这人正是丈八左豹之弟,因其须浓,黄巾军中呼为“左须”。
左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荀贼死了!”
“死了”
“死了!”
“你确定么”
“邯郸县里县外传遍了。”
“好,好,好!……,辛、典二贼呢”
“他俩没死。典贼武装,辛贼狡诈……。”
当下,这人把听来的内容一一道出,却原来邯郸县外传言,说荀贞街头遇刺,在许仲、典韦、陈到等的护卫反击下,本来刺客或伏诛或被拿……,说到这里,左须打断他,问道:“既然我派去的死士要么死了,要么被拿,那荀贼却又是怎么死的”
“见将军派去的死士或死或伤后,荀贼於是亲自过去拷问,却被一受伤的死士挣脱了束缚。这死士从近处地上抢剑疾刺,荀贼猝不及防,胸腹中创,被送回中尉府后不久就死了。”
左须大喜纵笑,拍案说道:“这是大贤良师神灵在上,帮助我等灭了此贼啊!要不然,荀贼怎会鬼使神差地亲至前拷问那负伤的死士又怎会刚好能挣脱束缚又怎会刚好在地上近处有柄利剑”复又咬牙切齿,说道,“只可惜辛瑷、典韦二贼未死!”
主席左有三席,右有四席。
左边首席坐的是个长脸的中年男子。洞中诸人悉皆披甲带剑,唯此男子身着布衣,髻上戴冠,却是左须军中的军师。这男子说道:“辛、典二贼虽然侥幸未死,但荀贼已经毙命。将军,我部可尽起jing锐,击邯郸去也!等打下了邯郸,辛、典二贼还不是任将军处置”
“辛贼逼杀了大贤良师,典贼杀了我兄,我与此两贼不共戴天!等打下邯郸,我要烹了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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