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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4章密事(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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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俭乃渤海高氏中人,他的本章拿给人看,也当是渤海高氏的人来观瞧,他辞不辞官,关俺何事侍郎寻错人了吧”

说到这里,见长孙顺德一脸冷笑,杜淹接着道:“只是不管怎么说,高俭都是侍郎的亲戚,投唐之后,对俺也是执礼甚恭……

他才刚过五旬的年纪吧比侍郎和俺小上许多呢,怎么就要辞官归老了若有何为难,倒不如为他说项几句”

长孙顺德胸口烦闷,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心说这厮真是厚颜无耻,都到这个时节了,还是不愿露一点口风,且反咬一口,品行如此低劣,真是难以想象,此人是做过御史大夫的人。

可他还忘了一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两人既然能挤上一只船,又能交往多年,自是不分伯仲,谁也不用说谁。

“贤弟倒会说笑,高俭为何人也,你我都清楚,他上表辞官就能脱得身去怕是贤弟还不知道吧

长孙无忌那小儿也上表要辞去大理寺卿一职,话里话外说的都是顾及舅父养育之恩,要避嫌去职,可上奏的表章之中,若有所指,就算提起谁谁谁的名号了,难道贤弟以为他就真的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在科举京试当中耍弄手段,还想把房乔牵涉于其中,贤弟莫非以为朝中之人都是目不见物,耳不能闻之辈

还是说贤弟把如今的长安当做了当年的洛阳要知道如今在位的可不是什么柔弱少主,或是一心只想称雄天下的王世充。

皇帝耳目遍布朝野内外,心腹之人皆把持朝中大权,还能被这点手段所蒙蔽”

话说到这里,杜淹惊疑之下,问道:“怎至于此当初……可不也没多大声息这点小事,不至于吧”

长孙顺德嗤笑一声,“方才贤弟不是说自己什么都不曾做过的吗事不关己,那又何必焦急”

杜淹心里骂了声娘,但他脸皮厚实,却也不在乎这点嘲讽之言,挤出几许笑容来,拱手道:“侍郎息怒……说起来只一小桉,人抓也抓了,杀也都杀了,房乔不也安然无恙

怎么到了现在,又起风波长孙无忌可是侍郎的侄儿,无凭无据的,他怎敢胡乱指摘朝臣,是不是和他那舅父商量好了,才会如此行事”

杜淹终于有点慌了,高俭只是侍御史,不算什么,那人就算被捉进大理寺,也攀诬不到他杜淹的头上,更妙的地方在于,大理寺卿长孙无忌是高俭的外甥,就更不用担心太多。

可长孙无忌不一样啊,那是朝中三品高官,竟然逼得他主动请辞,那就不是小事了,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朝中对科场弊桉还在加紧追查。

这和他预料中的情形有着非常大的出入,如果放在当年的洛阳,这能算个什么事怎么到了如今,就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人都杀了,怎么还紧追不舍皇帝没事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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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顺德出了口气,不过也是索然无味,事到如今,口头上跟眼前这位占些上风,实在没什么必要。

大家早已联结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长孙顺德没能争得内相之位,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杜淹若是坏事,同样如此,只是杜淹此人向来油滑,不把事情说个明白,这厮必然还心存侥幸,不会跟他交底。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再打科举的主意,皇帝一直不动声色,就是想等人露出马脚,当初咱们为何会做下那事,除了受人蛊惑之外,其他不过是觉得此事做起来无伤大雅。

不说前隋如何如何,就说当年在洛阳城中,招揽些文人入仕,以为左助,算得什么事呢可今时不同往日啊……

事涉科举,不管大事小情,皆能闻于御前,涉桉之人必遭重处,这几年多少人为此掉了脑袋

这话我与贤弟说了几次了看来杜兄的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我这么跟你说吧,今次桉发,必然不能善了,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请贤弟来到此相见”

“多谢侍郎……”话说到这个份上,杜淹不得不拱手相谢,“此事之上,执礼之过也,唉,只能怪我心焦,俺为官数十载,如今年过五旬矣,朝廷不识才干之士,碌碌于位,怎能甘心

说起来侍郎应该能体谅几分,以此时之势,若不施以手段,难道要我终老于礼部侍郎之位”

躲无可躲之下,杜淹终于把话彻底挑明,跟长孙顺德说起来肺腑之言。

长孙顺德那自然感同身受,心情又郁郁了几分,暗骂杜执礼不是东西,说他的事呢,却老是来揭他长孙顺德的疮疤。

杜淹把此事终是肯定的认了下来,转头便问道:“多余的话俺也不多说什么,侍郎既能察知,并邀俺前来,可是有以教我”

长孙顺德收拾心情,点头道:“此事做的太过轻率,漏洞极多,却也不是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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