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仓储(2/2)
这话说的很滑头,不过也是事实,朝廷发行多少银钱,历来都有一定的比例标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滥发的。
而这标准就控制在户部手上,和少府没多大关系,权力和责任都在于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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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和户部官员的小朝会,这次太极殿中就很热闹。
户部尚书苏亶率户部高官与会,司农寺卿窦诞也率司农寺官员参会,两家以前本为一体,如今分了家,也就有了争竞和隔阂。
在田土之事上,要相互印证,配合,但争执之处也很多。
司农寺觉得户部应该放弃门户之见,把关于兴农,耕作,盐务,库务,园林水务,甚至是田亩划分之制等事放权给司农寺,只管田税就好。
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简直就是在要苏亶的老命,真要是成了,一半的职能就此消失,那还能叫户部吗
苏亶自然是带头顶住,只把各地的仓储,以及兴农,耕作等杂事交到司农寺手上,其他的司农寺是想也不用想。
窦诞忙活了一阵,其实很快就发现,只一個仓储就已是忙的司农寺上下焦头烂额,其他的根本不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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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窦诞就在向皇帝诉苦,“陛下,仓储改制已有数载,可到如今还是碍难重重,就说各郡县修缮仓房一事,臣与那云定……云尚书商议多次,呈文也送了不知多少。
可工部那边总是拖延,郡县也都在催促工期,唉,也是司农寺刚刚恢复,没有什么名声,寺命不出京师,如此下去,臣也无法可想……”
听他这么一说,苏亶坐在他对面,心里当即就笑了,窦光大这是说错话了啊。
果然,李破皱眉看向窦寺卿,“无法可想那朕任你作甚是想让朕给你想法子让朕来当这个司农寺卿不成”
李破最讨厌别人跟他说什么事无能为力了,他向来认为问题再多,也有办法去解决,凡是说没办法的人,除了无能就是懒政。
如今李破已经很少跟臣下们翻脸,尤其是朝廷重臣,你看长孙顺德,即便李破不喜欢这人,也能平心静气的说话。
这么疾言厉色的可是少见。
当然了,窦光大和他是“熟人”,可能是习惯使然,见到这厮就想给他几棒子,主要是窦光大当年得罪他可不是一次两次,他嘴上不说,但都在小本本上给窦光大记着呢。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好吧,满朝文武,能吃上他用心做的一顿饭的,也就窦光大一人而已,你说气不气
窦诞委屈的垂下脑袋,就知道会是如此,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凡到太极殿禀事,必受斥责。
也就是他窦光大心宽,不然下场肯定是忧惧而死
两个司农寺少卿都缩起了脑袋,绝不在这个时候给上官说什么好话来转圜,窦寺卿虽然人还不错,家世也是最顶级的那种。
可他们都听说,与皇帝早年有些恩怨,尤其是听说其家中那位李大娘子与皇帝……嘿嘿,颇有交情,谁傻了才会掺和进去呢。
李破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窦诞有没有脸面,反正这厮脸皮甚厚,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平了平心气,这才又道:“仓储大事,工部焉敢怠慢少要来朕面前告人刁状,多动动脑筋,不然朕要你们何用”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心里已经给云定兴记了一笔,这是只顾着修宫殿了吗过后得问问云定兴那厮才成。
真是一群驴马,不抽就不动弹地方
转头他又看向幸灾乐祸的苏亶,“元宰执掌户部,有些事就不闻不问了吗政务上耽搁了,你能有何好处不成”
这下轮到窦诞看笑话了,让他分外嫉妒的是,皇帝只称其字,晋阳旧人就是不一样啊。
只是苏亶可没觉着有多荣幸,当年他和陈孝意,温彦博两人共辅汉王左右,是正经的从龙之臣,与皇帝的情分非比寻常。
但说起来,他在三人当中是最年轻的那个,所以皇帝待他有些严厉,不像其他两人那样能得到皇帝的尊重。
他心里知道,这对于臣下来说不是什么坏事,皇帝要是整日里跟你笑呵呵的,称兄道弟,那才叫糟糕。
他紧着想了想最近没做什么惹皇帝不高兴的事情,这才答道:“陛下万勿忧虑,今年外有兵事,再加上兴修道路沟渠,各地仓房粮草不多,陈粮就更不用提了,所以仓房修缮之事,倒也不急。
陛下容臣等一段时日,工部那边臣去与云尚书分说,想来云尚书是晓得其中利害的,不会误了朝廷大事。”